此役也不知淹死对方多少狼军、兵奴,教本性善良的他心中恻然,又”无可奈何“。
战争的本质就是如此,愈能伤害对方愈好,绝不留手。
想到这里,刘病已心里累上加累,遂找到北岸阴山脚下一处林木区,坐下调气运息。人力有时而穷,刘病已更害怕的是透支得太厉害时,他的“至阴无极”耗尽下,再难水火相济,重演在毛乌素沙丘区虚脱的情况,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杯弓蛇影”下,这个无形的威胁总挥之不去,故不得不好好休息。
从他的位置,可看到两寨的灯火,还想运功感应时,脑袋一片模糊,倦意涌了上来。
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刘病已忽然醒觉,张开眼睛。
振翼的声音在回复原状的大河传来,星夜下一点黑影在前方飞过,迅速去远。
刘病已眼锐,恰好捕捉大河上望东飞去的,是头鸽子。
好一阵子,脑袋仍是一片空白,下一刻整个人惊醒过来,他奶奶的!怎么一回事?他的思感自然而然追踪着牠,直至鸽子离开他能感应的范围。
此鸽非常鸽,是受过训练的信鸽,沿大河直线飞行,乃一般鸽子不会做的事,且鸽子好群居,怎来孤零零一只的,朝某目的地全速飞翔?
刘病已的脑筋活跃起来。
犹记得当日张安世听到信鸽飞过船上的异响,”全神戒备“,并向刘病已表示,将信鸽训练至可在大河船与船间传递讯息,乃失传已久的绝技,当时刘病已心有所感,只是”模模糊糊“的,并不清晰。到幽州后,灵机一触下猜出鸟妖和香文的关系,方想到练鸽之技来自鸟妖。
刚飞过的信鸽,令凭空的推想变成凭据。
想到这里,心中抹了把冷汗。
这头鸽子,放鸽者极大可能是哥舒,从河寨放出来,将讯息传递往河套东面大河上某艘在等待消息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