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狼王叹道:“不管城现在的情况,是我没想过的。唉!眼看着他们都要死去,我于心不忍,但亦‘无能为力’。”
常惠心中感动,风中狼王纵然经历巨变,仍没有改变他做人的原则,仇恨没有吞噬善良的本性。
昔日曾参与埋伏他的三个仇家——风中狼王、壶衍鞮单于和呼延荒,能使他具好感的,只有风中狼王一个。在龟兹城外的小湖,当时风中狼王误以为他已葬身湖底,说出请他安息的悼词,仍似在昨天发生。
筚篥声逐渐消竭,可是因之而来某种挥之不去的哀愁,还是萦绕胸臆之间。不知是否受风中狼王情绪的影响,常惠不由地思索一个平时绝不会想的问题,就是为何悲哀的调子总是比欢乐的调子更感人,如能”夺魄勾魂“?原因会否是人生的本质根本就是由无奈和孤凄编织而成,任你如何“春风得意“,悲哀的调子总能触动到至深之处。
常惠道:“你的心愿是要杀郅支吗?”
风中狼王如说别人的事般,不含感情的道:“单于虽是决定的人,但如不是郅支煽动单于,又‘自告奋勇’亲自领兵来屠杀我和族人,我顶多是‘投闲置散’。多年来,我对他们父子‘忠心耿耿’,立下大小功劳无数,今次虽未竟全功,但已营造出最佳的形势,纵然有错漏,亦罪不致死。”
常惠歉然道:“是我连累风兄弟的。”
风中狼王往他瞧来,用心打量他,挤出个勉强的笑容,算是正式打招呼,苦涩的道:“最不该为此道歉者,正是常惠。不让我们得逞,是‘天公地道’的事。郅支一向对我有顾忌,又怕我的部落日趋强大,只看什么时候会出事。这是我们匈奴人的大弱点,你们中土人最善于利用,否则恐怕我们早君临中土。”
常惠将假藏宝图卷起拿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你将此羊皮卷给我,我或有办法救回下面部分的人。”
风中狼王现出个心力交瘁的神态,道:“我从没有想过,在单于倾尽全力下,又出动像参荒牙、霓虹般的高手,由最出色的大将李陵领军,加上马贼助阵,仍碰得‘焦头烂额’。拿去吧!这个假卷于我再没有用处。”
常惠讶道:“风兄弟的消息很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