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惠向沔城道:“壶衍鞮那条战线还有什么最新的情报?”
沔城面露难色地道:“有关那方面的事,我们是从商旅打听回来的,所知有限。只知成为匈奴军大统帅者,是个叫李陵的大将,骠悍而善用兵,没有他的支援,恐怕翁须糜就胜利了……”
常惠轻松地道:“全是老朋友。哈!”
许延寿道:“想杀呼延荒,绝不容易。”
沔城道:“要杀呼延荒,必须将匈奴人计算在内,据我们得到的消息,壶衍鞮已晓得常爷会来对付呼延荒,并夸言今次绝不容常爷活着返回长安。”
常惠道:“呼延荒只是被利用的走狗,壶衍鞮不会让他坐大,而会坐山观虎斗,让他和翁归靡来个两败俱亡。”
郑吉道:“壶衍鞮的算尽机关,与玩火无异,一个不好,将引火烧身。”
达达道:“现时乌孙人国境之南,库鲁克塔格之北,纵横数百里之地,已落入鲜卑族人手上,于战略要点设置坚固垒寨,对翁归靡充满挑衅的意味。”
沔城叹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在现时的情况下,要杀呼延荒,必须将声势遽盛的鲜卑族人击垮,方有可能办得到。”
常惠好整以暇地道:“兄弟,什么场面我常惠未遇上过,不要看我们只得几百人,但实力强横,如果呼延荒肯出堡来与我们决一胜负,我敢保证可斩下那贼头的首级。但只杀他又有何用?最重要是保着乌孙,也是保着高昌、焉耆、龟兹,至乎塔克拉玛干之南的于阗、且末等国。”
沔城用崇敬的目光看着常惠道:“常爷该已成竹在胸,末将却是想破脑袋,仍未有对策。”
常惠指指脑袋,道:“现在仍未有具体的计划,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
转向沔城道:“壶衍鞮如何支援占据乌孙领土的军队?”
沔城现出沉重之色,道:“伊犁河谷和弓月城八百里之间,有五条大河从南面的天山流往北方去,由西至东数过来,分别是注入黄草泊的石漆河、黑水、叶叶河、白杨河和里建河,河流间夹杂沙漠、半荒漠和丘陵山区,道路很不易走。全境夹在南面的天山和北面的辽阔沙漠之间,是窝下去的大盆地,乃塔克拉玛干外最大的窝盆区。匈奴人就在伊犁河谷偏北处的沙漠区,建设起强大的堡垒,作为粮资和运送兵员的中继站。”
常惠立即双目放光,拍腿嚷道:“能构思出如此战略布置者,真的很了不起。”
郑吉等明白他性情,知他非是赞赏对方,而是正中下怀,虽然没人明白他有何可兴奋的理由。
许延寿还是初到贵境,向沔城问起有关所处古堡周遭、库鲁克塔格山脉北面的地理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