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会杀你。”赵子燕道:“我要把你阉了,反正你不想做男人。”
赵匡济气得差点吐血,这就是自己的亲妹妹,他竟然为了宗信与自己决裂。赵匡济心头的怒火简直无处发泄,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如今郭威难逃此劫,宗信的三个老婆都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宗信有一个徒弟天涯,但他的年纪毕竟还小,对自己也没有威胁。
等郭威被灭之后,齐王能不能撑过这一关也未可知,只要保住赵阀的势力,谁也别想动得了自己。
赵匡济道:“我的好妹妹,你想的也太天真了吧。齐王会为了自己的儿媳妇来得罪我们赵阀吗?就算你嫁给高行周的儿子也报不了这个仇。”
“咱们走着瞧。”
赵敬道:“都别吵了,你们眼里还有我吗?”
“没了。”赵子燕吼出一声,比赵敬的声音更大。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赵子燕竟然敢反抗阀主,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虽说刚刚得知宗信死的消息,她立刻就答应嫁给齐王之子,这说明赵匡胤的办法奏效了,但赵子燕反应却让赵子莺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她只会躲在房里哭上几天呢。
赵敬也不敢置信的看着赵子燕,整个赵阀还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的。这小丫头是要造反吗?
赵子燕道:“反正我马上就要被你卖给齐王了,以后我就不是赵阀的人,你对我凶什么?臭老头,为了钱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看你什么时候能把家里的人全部卖出去,留你一个人守着赵阀。”
“子燕,你也太没规矩了,怎么能这样对爷爷说话?”赵弘殷站起来怒指女儿,但赵子燕一点也不害怕,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赵子燕道:“你也是一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儿子被你爹卖了,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凶你这个小女儿有什么用?更何况反正我马上也要被卖出去了,以后你也不是我爹,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赵弘殷举起手没有落下,只能死死的盯着女儿。
所有人都对赵子燕如今的态度感到诧异,这是多年积累出来的怨气,整个赵阀都被不股怨气围绕着。直到宗信的死,让赵子燕彻底爆发了。
赵子燕兴奋道:“打啊?怎么不敢打了?齐王高行周要知道你敢打我的话,赵阀以后就会被处处针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不打照样会被处处针对,我恨透了这个家。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到时候你可别怪我这个当女儿的心狠手辣。”
作为一个还没有出嫁的姑娘来说,赵子燕的态度太嚣张了,当场就与娘家所有人决裂,她哪来的这股勇气?
洛阳赵阀
此时赵阀之中一片狼藉,所有丫环佣人吓得找一个角落躲起来哭,甚至就连赵匡济都躲到床底下不敢出来,原因很简单赵敬发飙了。从来没见过赵敬生这么大的气,看见人就打,看见东西就砸,家里后面那座山都快被赵敬给拆了。
打砸了好长一段时间,赵敬终于累了,一个人走进练功室里继续生气。这件事情谁也劝不了,因为宗信再一次耍了赵敬。他以为自己从宗信那里又拿回了盐岛一成收益,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宗信宁愿把晒盐法公开,也不愿意让他得到这一成收益,这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已的混蛋行为。
赵敬其实想得非常美好,如果宗信愿意娶子燕的话,就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去盐岛拿盐,而且是绝对不给钱的那种,到时候赵敬也可以扩展自己的生意领域,最好是一步一步接手盐岛的生意,把整个赵阀搬过去都行。
宗信又一次打击了赵敬的美好愿望,而且这一次打击得非常彻底。彻底公开晒盐法之后,盐岛的生意自然会一落千丈,到时候自己的分成也会被取消,直到现在赵敬才发现,其实盐岛一直都是宗信的,那些所谓的分成根本不存在,就是宗信在找一个理由把钱给某个人。
与此同时赵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宗信原本就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软一点或许还能商量,但对宗信来硬的……最后都会得到他极强的报复,而且宗信这种疯子完全无法用常理来判断,他竟然用这种方式取消自己盐岛的分成。
以前盐岛一成收益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晒盐法公开之后,估计一成收益也就只有几千两银子,那顶个屁用?
不管最后结局如何,越王钱桦也承认是他夺走了晒盐法的秘方,这件事情怎么说也怪不到宗信的头上去,但赵敬心里非常清楚,只要宗信不想把秘方给钱桦,他这一辈子也拿不到,宗信绝对是故意的。
发泄完之后,赵敬把全家人都叫到了自己破烂不堪的练功室,包括身受重伤的赵匡济与刚带消息回娘家的赵子莺。
赵敬喝了一杯热茶,随后道:“子莺,还有什么消息吗?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你的话我都还没听完。”
赵子莺道:“除了晒盐法公布这件事情之外,还有就是……宗信重伤不治,听说他已经死在去盐岛的路上。这件事情我已经得到了香儿(赵匡胤)和宗信几位夫人的肯定,他们说宗信在洛阳的时候身受重伤,求医无效而死。”
“什么?宗信死了?谁干的?”赵敬怒道:“怎么能这么便宜他?我要打断他的双手双脚,然后关进密室里,让他帮我赚钱。”
听到这个消息,最震惊的不是赵敬而是赵子燕,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宗信这么大的本事怎么可能说死就死?
“不可能,宗信绝不可能死。”
赵子莺道:“如果只是江湖传言,或许我也不信。不过我与宗信的三位夫人聊过了,重伤宗信的人……就是大哥赵匡济。”
所有人盯着赵匡济,赵匡济一脸无辜。赵匡济是当事人,确实重伤了宗信不假,但那种伤势应该不会致命才对。赵匡济一听就知道子莺在说谎,她说这个谎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