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贵没心理准备,大步往里一进被呛着了,出来再透风,再适应一下进去……
大喘气的时候抬眼远望了一下,这片房宅位于海河西岸,一片开阔地上。
左拥海河,右抱津门。
风水看起来倒是不错,但问题是民房太破,东西很少,就一些空屋里的工人和绵花,几架很破的工具……
严世贵来特地还带了三五个仆人就怕这儿东西太多,结果一穷二白!
“这就我花百两银子买了的厂……怎么这么空啊?几百年后同样的地方是有多么繁荣美丽啊!”
严世贵愣了脑海里像弹幕爆发般,一片混乱的白。
纺织本来在古代完全是女人干的事儿,但严世贵把纺织厂定位到了“工业革命、拯救大明未来的希望”的层次上,反正已背了纨绔的坏名声又义无反顾的捂了鼻子,进了这片房里。
几间屋里都是棉絮纷飞。
借着昏暗的光线定睛一看,几个三十四十岁的妇道人家,穿着破衣,在干活,每个人,一身都是白花花的……棉花棉絮!
“踏踏!踏踏!踏踏!”
弹棉花的声音,枯燥,乏味,但严世贵注意到了,看她们都是手工操作,效率低下。
那边,有几个人围着一个特别大的笸箩,用肉手,在里面择棉花——真正的“手工”工厂,这还弄什么厂啊?回家坐炕头弄好不好?
“不对啊!”他叫了起来,“这作坊的机器,原本不是这样的吧?”
严世贵想起来他山区的爹妈,就曾处理过自种的棉花,记得有一整套的从棉花到棉线的过程,那也比这强啊!
另外至关重要的,是他昨晚几乎彻夜未眠,用了“搜索功能”大量搜索办这种棉纺手工小作坊的门道。
他已搜明白了:到1568年,明朝就算是松江用的工艺也就元代黄道婆传下来的那一套!
棉纺就是擀、弹、纺、织、印、染几个过程,二百年了,后面的织、印、染可能有进步,但前面的工序基本没变,查到天亮了,他心里已经有点数了,这才信心十足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