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狱角度来说,这也是有利于破案的,不仅仅因仲逸与裕王府的关系。总不能让一个毫不相干,又狗屁不通的人来查办吧?
仲逸汗颜,他不仅因为自己得到了这么一个肥差,更为朱载垕的‘明察秋毫’而感到震惊,真是无孔不入啊。
当然,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也许还有些许不信,但对眼前这位锦衣卫北镇抚司的镇抚使而言,还没有他们打听不到的消息。
汗颜之事不止于此:从石成方才所言,衙门的风貌与盐井的产盐量增加,这些都是所有人能看到的,但自己私下暗查黑金山铜铁矿之事,又是如何被得知的?
仲逸坚信:让一个管盐的提举去查铁铜和茶,绝对不是一个巧合。
这倒让他不由的想起,之前在另外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幕,当时,唐小丫说起大明的历史时,对其他的似乎倒真没有多少兴趣,唯独对锦衣卫格外感兴趣。
仲逸清楚记得,唐小丫曾为他讲过一个故事:明朝某个时期,有一个大臣与他人一起吃饭,之后皇帝问及他时,连同吃饭的地方、每个人的座位,甚至于吃了什么饭、喝的什么汤,都掌握的清清楚楚……
现在看来,这绝不是危言耸听的,后世那么多关于锦衣卫的影视剧,大多大概就是冲着众人这份好奇心去的吧?
‘石成在,我信了’,仲逸这算是被迫的一种欣慰吧。
石成缓缓上前,在仲逸肩上重重拍拍:“仲大人,这说明什么?说明在当紧万岁心中,你才是最信任的人,至少在云南所有衙门中,还无人可替代你在万岁心目中的位置,放手干吧?”。
之后,他进入状态,语气与当初二人奉旨办差一模一样:“仲老弟,你说这个案子从哪里入手呢?到底是一场窃贼的巧合呢?还是真的有人从中作祟,若是后者,那会不会引起当地吐司甚至缅人的猜忌?”。
一路之上,这些问题石成不知想了多少遍,不过同样每次几乎都没有什么结果,更不用提他想到的答案了。
旨意铁定下达了,再想别的就不是仲大人的风格了,他笑道:“石大哥,你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莫说我才刚接到旨意,就是去了现场,也不至于这么快有结论吧?”。
石成挠挠头,又将桌上的水碗端起来,微微笑道:“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万岁限期一个月,从我们到这里开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