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朔急忙将点心和酒壶接过来,随意挑了一块碎银子拿好,之后便将剩余的银子放回桌上,很满意的说了一句:“下馆子有这些银子就够了,剩余的下次上路再用,老爷你是不知道,那些城外的官兵就认银子,不然死活都不让过……”。
不容分说的陶朔就退了下去,陈覃有些木然的站在那里:没想到啊,跟了老夫那么多年的人,还不如这个才入府不久的家丁忠心,这小子,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也不要,不多见啊。
出了门陈覃便回到自己屋里,这也是一个单间,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说是为了犒劳我,让睡个安稳觉,实际上不就是怕屋里再有别人,担心将这几日发生的事儿说出去吗?
点心是不错,陶朔就着美酒随意用了一些,看看窗外,估摸着吃喝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这便长长伸个懒腰,窗外他的影子都伸到屋顶了。
之后便熄灯,接近着便是呼噜声,那叫一个舒服。
不行,闹肚子,才睡一会儿,陶朔便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这便懒懒的爬起来向茅房走去。
夜色正好,一轮明月高高挂在那里,似乎在昭示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平安无异常之意,让人睡意更浓。
院里确实安静,陶朔确定四下无人,这便轻轻的向茅房靠近。
“果然是做贼心虚,陈覃这个老狐狸,现在屋里的灯还亮着,今晚怕是要难眠了吧?”。
来到茅房,象征性的滴答了几下,陶朔眼睛却死死盯着方才才出来的那屋,心里也在琢磨着:这老狐狸把自己关在屋里,到底要干什么?
“不行,我得要去看看,否则,岂不是白白可惜了这么好的夜色?”,陶朔蹑手蹑脚的来到陈覃窗外,有些忐忑的向里外去。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他知道从那个角度能看到屋里的一切。
‘不会看到他那小妾吧?这可不是太好的……’,陶朔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眼睛盯了上去。
还好,没有看到那个浓妆艳抹的小妾。倒是有两个家丁站在那里,三人正说着什么,仔细看去,陈覃脸上的扭曲的厉害,似乎似乎每个毛孔都在透露着不解与好奇。
‘老爷,就是这样的,兄弟们都盯了好些天了,那个仲大人每日就在盐课衙门,顶多上街转转,而后也就是买些小摊的特色小吃,听那些摊主说,仲大人经常光顾他们这种地方,并无半点异常’。
好吧,这就是盐课门口那些个不像摊主的摊主,他们乔庄推个木车做些小买卖,为的就是将看到的一切禀告陈覃:“依我们看啊,这位仲大人就知道忙他的盐务,我们的事儿,他应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