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日,自从进了陈府,就连陶朔自己都觉得自己——太有头脑了。
晚饭是胡乱吃的,众人的心思皆不在这些饭菜上,若是这个管家真的走了,那定是还要来一个管家的,而这个新任的管家是从外边来的,还是就在这陈府大院里挑选?
显然,在这些家丁们看来,应该是后者,这个道理很简单:本府的人对府里情况十分了解,容易上手,况且即便按照论资排辈,有人确实也能胜任此事。
事关自己的‘仕途’,不少人资历老的家丁开始蠢蠢欲动,至于其他人,能想着再赌几把才是真的。
往往在这个时候,那些个老家丁们也希望这种谣言是真的:只有这个管家走了,他们才有机会。
如此一来,小家丁们更是几乎确定:这谣言全是真的……
夜色下,月光渐渐升起,又是一夜初来到。
家丁们屋里灭灯的时间是固定的,往往是管家在院里里吩咐几声,立刻会有人挨个屋子去通知,之后便是一水的黑乎乎。
‘兄弟们,老爷不在府上,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得想个法子,好好整整这个管家’。
借着月光,陶朔正与几个家丁商议着对这个管家使点手段,这是他们‘蓄谋’已久的。
“管家那屋里好像藏着什么宝贝,就在那个木柜里,我上次见过……”。
‘管家怕鬼,有的时候连一声猫叫都吓得他一跳,要么说他每次夜行时都带着几个人,胆小鬼一个……’。
管家的那点嗜好,这些人掌握的一清二楚,平日里不敢,如今却今非昔比了。
“这样……你们两个扮鬼,我们两个去翻他的宝贝”。
陶朔安排了半点,不由的望望窗外:现在还有点早,要不再等等吧?
这么一说,众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那个年轻的家丁竟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这么好的夜色,我们何不赌两把呢?”。
其他人瞪大了双眼,纷纷朝他这边望来:“敢问,怎么赌?”。
那小子阴阴一笑:“对好赌之人而言,没有什么是不可赌的,所谓不分时间、不分场合的……”。
陶朔没好气道:“少废话,直说吧,怎么赌?赌什么?”。
那小子胸有成竹道:“咱们就赌:待会儿见了管家,他是赤条条呢?还是穿那么一两件,只要不是一丝不挂就行”。
众人连想都没想:“就压他一丝不挂,这么热的天儿……”。
抛开来陈府的目的不说,陶朔简直要崇拜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小子了。
不过,转眼一想,似乎觉得那里不合适,抓耳挠腮说了半天,等的众人都有些急了。
“对了,是不雅观,有失体统”,陶朔之所以想起这句话,是因为跟仲逸时,经常听他身边以后人说。
“要不我们这样赌吧?”。
见众人再次凑了过来,陶朔一字一句道:“我们就赌管家受到惊吓时,他先会说‘我的天啊’,还是‘我的娘啊’?”。
那小家丁立刻摇头道:“这个怎么赌?咱们都披头散发的打扮,到时还不得堵住他的嘴?能喊得出来吗?”。
陶朔却不以为然道:“不管怎么样,他极有可能还是会说这么一句的,那怕是松开手,或者我们还没来得及捂住他的嘴巴时?”。
“我赌这两句都不说,或许是‘救命啊’之类的”。
那小家丁还不愧是好赌之人,他的态度很坚决:“总之,我赌就是那两句之外的”。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开下注,一两银子封顶,多押多得,待会儿回来就兑现’。
众人纷纷开始下注,有人认为陶朔说的有理,有人认为小家丁有理,但既是赌,玩的就是这个不确定。
说归说,但一两银子还是有点多了,除陶朔外,还没有人一下子掏出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