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假如明日让你去上街采购府里所需的米面菜肉,每个月给你双倍的工钱,你是否愿意?’。
陈覃是什么人,仅是断断续续的听了几句,便知陶朔这小子机灵劲儿没的说,剩下的就是看‘品行’了。
众人立刻瞪大了双眼,余光中有些艳羡:不会吧?这小子还算不错这不假,但也用不着把这么好的差事都交给他吧?
陶管家这才缓过神来:这怎么可以呢?这个‘差事’,至少要给自己一笔不小的好处银子才行,此外,每个月还有不少‘孝敬’呢。
也不想想:上街买菜卖肉,狠狠的压价,回头回到府中再稍稍的抬高那么一点点,日子久了也是一笔不错的收成。
街上的商贩自然还有的赚,他们不会说,府里就是陶管家了,他拿了银子比谁都嘴巴闭的紧,陈覃会过问吗?也就那么回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陶朔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
众人诧异:这小子是不是傻了?陈覃都这样问了,还怕什么呢?放着这么好的活儿不要?
陈覃脸上微微一松,这才似乎来了点感觉:“为何不行?是嫌工钱少了?还是活儿太多了?”。
陶朔再次摆手道:“不是,都不是,只是因为小的才来府上,本就不该双倍的工钱,而上街采购这个活儿,务必要过一段时日才行”。
“为何过一段时日?”,陈覃看来确实是告老还乡了,或许也是为了家事,否则,这些小事还真的没有必要过问。
“老爷,若是过一段时日,大家伙觉得小的这个人还算厚道,做人也还算本分,那小的便做了”。
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陶朔简直可爱极了:“小的认为:若是没有老老实实去做一件事儿,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陈覃缓缓起身,望望已被‘选中’的四人,不由的望了陶管家一眼。
这一眼,陶管家立刻低下头了。
“你们都回去吧,过几日从新招家丁”。
陈覃意味深长的向陶管家说了一句:“今日白让人家跑一趟,回头你那些银子,分发给他们,但是……这个自己你自己掏”。
陶管家有些哆嗦汗颜道:“是是是,我办事不利,这银子理应由我付,理应如此”。
陈覃背抄着手,懒懒的说了一句:“继续招人,不过……就再着四个人吧……”。
陶管家微微一怔,而后连连点头:“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走出几步,陈覃有叹口气道:“对了,他姓陶,你也姓陶,五百年前是一家,你可要‘好好’调教一番啊”。
陶管家急忙上前道:“不不不,都是老爷调教的好,我……”。
这事闹的,想必这位管家日后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至少,短期之内是如此了。
出了大院,陶朔‘明目张胆’的教训一通那小伙儿,之后便趁机给了他十两银子。
虽然没有了家丁的‘差事’,但对眼前这个小伙儿而言,白白得了五两银子,可以暂时快活几天了。
这或许就叫做“各有所需”而已。
“陶朔兄弟,可以啊,没看出来,你这本事越发见长了,老实说,到底是京城学的,还是在东南福建时向仲大人学的?”。
上了街,罗英这便找了机会,向陶朔打趣道:“刮目相看啊”。
陶朔一脸笑道:“那还不是多亏你那个什么放了药的馒头,否则,那几声狗叫从何而来?”。
罗英却不敢贪功:‘若不是仲夫人神机妙算,今日这场戏,就当是他陶管家一人唱了,到了陈府,自然是要将那位昔日的户部侍郎大人请出来了……’
‘哈哈哈……’。
傍晚时分,仲逸回到盐课衙门,仲姝将白日里的事儿向他说了一遍,二人又是一阵大笑。
现在果真还是有些缺人手,而罗英和陶朔的到来,正好可以帮上大忙。
常言‘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话的说的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