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门口数名一等衙役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盐课提举司衙门打杂的衙役也该上手了。
仲逸与程默正陪着文博远和樊文予等在一起说话,桌上无非几杯清茶,还有几份剩余的青石桥豆粉。
夕阳西斜,百鸟归巢,街上酒肆饭庄生意再次红火起来,行走的人数已远远低于坐着的人,清净也是一种常态、唯独属于这个时辰的常态。
盐课提举司,伙房中依旧热闹,不过人数还是比往常少了一些,后厨的帮工最能明显感到这样的场面。
所谓几人欢喜有人忧,愁眉不展的皆是与一人一事有关:昔日同提举王核的心腹之人,与盐商来往密切的官吏。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是一个朴素的真理,只是在没有遇到那一刻,永远不知道那样的感受、心惊肉跳的感觉。
盐课提举司衙门变天了,这次无人不会感到,无人再敢不服。
毫无意外,在很短的时间里,盐课提举司的衙役很快再次被划分,而这次不再是一等衙役和二等衙役这么简单。
有的人注定将走的更好,而走的人注定将默默的离去、不默默的也要离去。
夜渐渐深了,月色正浓,巡夜的衙役已经换守,剩余的便是那规律的脚步声和打更声。
一间最大的房间,最亮的灯光,依旧是那样的节奏,那样的气氛……
次日,一道明亮的光芒,清脆的鸡叫声,盐课提举司衙门自己养的报鸣鸡,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文博远这位都察院副都御史的到来,似乎没有对众人造成多大影响,仲逸的节奏就是大家的节奏,此事不算由来已久,但就是这样发生了。
开始用早饭,依旧青石桥豆粉,这位老御史似乎确实好这一口、一口简单的小吃。
仲逸这个提举大人似乎有点“不称职”,莫说程默这个最忠心的跟班,副提举姜军、吏目蔡一书都远远超过了他——仅从露面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