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还是那脸部,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有那一层淡淡的绿光,看的人毛骨悚然、几乎就要窒息。
何家主人何大赖也不淡定了,他给院里下人下了死命令:谁要是敢离开,非凡剩余的工钱都没有了,而且还是永远不被何家名下任何店铺雇佣,也就意味着要没饭吃了。
起初大家还是有所忌惮的,一些胆子小的早已逃之夭夭,什么工钱不工钱的,至于以后的活计,还是等躲过眼前再说吧。
总归是有胆大,不过这胆大还要加个心细:细细看来,那小马化作的烈鬼只是来闹腾一番,之后再无其他伤人的行为:比如说不会向人靠的太近,更不会久久缠在身边。
最后大家得出一个结论:这个烈鬼只是围绕着何大赖子,也就是他们的东家屋外,这已经被确定无疑。
如此一来,众人便胆子却大了些,众人抱成团,那怕是挤在一个大屋子里、一晚不睡觉也好。
年纪大一点的人,满满有了新的说法:冤有头债有主,这是马老汉的小儿子来‘索命’来了。
关于何大赖子的罪行,即便是身为同院的下人,大多也是知道一些的,只是平日里碍于情面,又端着人家的饭碗,终归是不能多说什么。
现在却渐渐的发生了变化:邪恶自有定论,是非自有公断,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说什么都有,说的多了,就更加令人六神无主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闹鬼闹得更厉害了。
“快,请法师,请道士,我要做法事,一场最大的法事”。
那天,何大赖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命人叫来很多‘高人’,包括之前曾为何家做过法事的人。
香炉摆了,黄纸摆了,还有其他所用之物:诸如木剑、熟食等,准备了一大堆。
众人都在等着看这场好戏,有的人甚至都打算走了,最后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留了下来。
所谓天下之事,没有最好奇的、只有更好奇的,‘高人’们不做法事还好,一说要做法事,那晚闹鬼闹得更厉害了。
人在惊慌之下容易慌神,极度恐慌之下,恐怕连有人站到你身边都不知道:比如说,做法事的其中最为‘厉害’的那名‘大师’,正在口中念念有词之时,先是听见一阵尖叫,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片刻之后,法师以为鬼被镇住了,这才缓缓睁开双眼。
感觉肩上重重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法师抬头一看,只看到一身灰白的衣衫,还有手中的一条皮马鞭。
恍惚之际,法师只记得披头散发下那一层绿光……
法事就这样结束了,不过听众人说:自从何家门里出来后,所有的道士法师都下了毒誓:从此以后,再也不提做法事了。
想必,在迁安县内,是无人敢揽这个活儿了。
“快,准备银子,准备厚礼,我要到县衙,请知县大人帮忙”。
接连二三的闹,何大赖子简直都要疯了:家中闹鬼,你们县衙到底管不管?管不管?
这是在县衙门口的对话,吕知县终于尝到了何家上门求他的感觉。
这一幕,街上很多行人都看到了。
“这个嘛……闹鬼之事,本不是县衙该管的,既然何东家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本县只能尽力而为了”。
众目睽睽知县,吕知县终于开口了:那就是请何东家住在县衙大院,若是真有鬼来闹,衙役们却抓他。
末了,他似笑非笑道:“只是县衙的条件有限,不知何东家住的是否舒服?”。
何大赖子急忙应道:“我住,我这便住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