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宗武跨上马背,如同当初在北征之时的三百敢死之士一样。
此刻,他又要面临一场恶仗。
“弟兄们,此战,是鞑靼南下以来最后一战,我等既受圣上器重,必誓死报效朝廷,一雪前耻”。
一声清脆的利剑出鞘之声,宗武挥剑相向、怒视前方:“此战,只有一条:杀”。
杀……
如同狂风卷地,片刻之后,鞑靼驻军两翼叫喊连天、马蹄飞扬,两队人马瞬间冲杀过来。
鞑靼将士大多还未反应过来,来不及放下酒坛,顾不得嚼完口中那块肥肥的烤羊肉。
“砰砰……”,阵阵清脆的人头落地之声。
“弟兄们,快,抄起家伙,杀啊”,阿帖木尔狠狠将酒坛甩出老远:提刀、上马、迎战。
“弟兄们,敌军已向两翼靠近,我们务必迎头而上”,前方的副千户谭辽伺机而动,所属将士立刻冲上前去。
一直在后方观战的宗武如同狩猎之人,身后将士严阵以待,所有人马皆是参加过当年北征之战的勇士,对鞑靼并不陌生。
如同开堤之水、滚山巨石-------势不可挡。
“长枪阵,十人一组、五十人一队,百人呼应,全军交叉而上”。
一声嘶鸣,仲逸挥剑上前:“拼光长枪。腰中刀剑誓死不离身”。
“刀剑誓死不离身”。
……
“启禀将军,敌军攻势太猛,我军死伤惨重,不知主力为何?请将军示下”,鞑靼军中急报。
“集中兵力攻打一处,保护好大汗”。
阿帖木尔感觉眼前发生的一切,如同做梦一般:真让这魏申说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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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间、阳光普照,地面溢出的积水大多已风干,微风拂过,一如往日的那般景象,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当然,除了山野间那横七竖八躺着的模糊血肉:一直在提醒着才发生过的那场激战。
此战,平虏将军仇鸾差点被俘,若非那支神秘的百人百骑兵马相助,他再也没有回京的机会了。
更不用说等着领赏了。
白羊口之战,再次已鞑靼大胜而告终。
之后,鞑靼大军长驱天寿山,循潮河而上,仍由古北口出塞。
至此,俺答所率的兵马已全完撤出。
至少,身后再不会有追兵而来。
“什么仇鸾?什么将军?若非那队人马突然杀出,老子定能生擒了他”。
行军的路上,阿帖木尔一脸的自得,一路之上,自以为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方才又差点生擒平虏将军仇鸾,似乎还意犹未尽。
“将军,你有没有发现:解救仇鸾的那队人马,似乎有些熟悉吗?”。
魏申与阿帖木尔的马匹齐头并进,所谓文武有别,作为俺答的心腹之一,他的心思,显然要比那些鲁莽武将缜密的多。
“这队人马装备精良、行动迅捷,无论骑术、刀枪剑法,远在一般兵马之上,杀伤力之强,以一当十,一千多人的兵力,可抵上万”。
魏申眉头紧锁,一直在想着那晚遭到的突袭:“我怎么看着解救仇鸾的那一百多人,就是那晚突袭军营的兵马”。
“难道?他们是锦衣卫?”,一旁的阿帖木尔似乎也想起当晚的情景。
毕竟,这是他们南下以来,唯一败的最惨的一次。
“若单说战斗力,锦衣卫倒是有这个可能,但他们更多作为缉拿、抓捕、审讯等秘密差事。况且,一千多人的兵马,无论排兵布阵,还是协同作战,更像真正的从军之人”。
魏申肯定的说道:“除此之外,这些人应参与过真正的大战,甚至是恶战。否则,仅凭训练是无法达到如此勇猛无敌的”。
“嗨,魏大人多虑了,管他什么勇猛不勇猛的,不就是一千多人吗?一个千户所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阿帖木尔懒懒的望着前方,不以为然道:“魏大人,末将保证,下次若遇到这些人,保证将他们全部歼灭”。
“将军切勿轻敌,他们专挑我们留下做疑兵的大营,又恰好是千余人,看来,这支兵马刺探军情的手法更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