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道理?仲逸刚欲解释一番,却见一向目中无人的袁若筠似乎有些伤神,默默从桌上抓起一只酒碗,自斟自饮一杯,这表情似乎比花一万两银子还要难过。
不知为何,仲逸突然想起师姐之前的话,若是这袁若筠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想法,那岂不是更纠缠不清?不过再细细想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以她的家世,岂会青睐一个无权、无职、无财之人?
即便是她年少无知,他朝廷大员的爹爹可不是吃素的。
二人如此交谈一番,便各怀心事道别。
在袁若筠看来,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而按仲逸心中所想,则须要等见过外叔公文泰之后再说。
……
“什么?你怎么会与袁尚书的女儿攀上交情?”,听完仲逸的一番“叙述”之后,文泰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莫说是他一个准备开店铺的外乡人了,就是朝中官员,那也不是轻易能与这位礼部尚书能说的上话的。
仲逸只得继续编下去:“不是孩儿要攀附她,是在酒楼偶遇,她有意刁难掌柜,孩儿这才上前理会,后来才知道她爹是堂堂的礼部尚书,这都是她亲口说的”。
仲逸并未将实情全部托出,此举并非对外叔公有所防备,而是朝中之事本就复杂,外叔公虽在刑部,也只是五品郎中,想必与那袁炜也无甚交集。
但若是自己与袁若筠的合伙之事被袁炜知晓,再发现自己与文泰的关系,即便是袁炜不知当年陆家庄之事,但难免还是会迁怒于外叔公,甚至都会以为是外叔公在后面怂恿自己与袁若筠合伙。
仲逸想着:外叔公年事已高,用不了几年就可告老,万不可为他再惹出事端。
如今就连樊文予都不知道他们二人间的关系,如此一来即便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一人扛下便可,决不能连累他老人家。
“哦,既是这样,那倒也没什么”,文泰叹口气,微微摇摇头:“这袁炜身为礼部尚书,又兼太子太傅,建极殿大学士,门生故吏众多。被称为‘青词宰相’,此名号虽有奉迎之嫌,但他本人确实才思敏捷、文采过人,做到礼部尚书着实不易,只是怎么偏偏生了这么个女儿?”。
仲逸默默听着外叔公所言,看来袁若筠确实没有说谎,这个袁炜果真了得,于是他便趁机问道:“不知这袁炜是否为严氏父子一派?”。
文泰并未察觉仲逸如此一问,只是顺着刚才之言而继续道:“这袁炜本与徐阶走的近,而徐阶此人颇难琢磨,按叔公的老友所说,此二人日后定会成为死对头,所以袁炜应不是严氏一派。
之所以能做到礼部尚书,主要依靠他的文采,嘉靖帝喜好青词,这袁炜便能张口就来,而且每次都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