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公差后退两步,轻咳一声,竟转身向掌柜喝道:“果然是无奸不商,明明是你店中酒菜以次充好、欺客无理,竟还反咬一口,告别人?还不向这位公子赔礼?”。
众人正议论纷纷,却早已不见了官差的身影,老掌柜瘫坐在那条大长凳上:看来这名男子并非等闲之辈,今日是遇到硬茬儿了。
思量一番后,掌柜只得唯唯诺诺道:“小店备好十两纹银,还请小兄弟高抬贵手,放过小店吧”。
“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儿”,片刻之后,那名男子抽出一条马鞭重重落在了桌上,顷刻间碟非盘舞,瓷器的碎屑四下溅起,众人急忙拂袖阻挡,一块白瓷正好落在左侧餐桌之上,一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小孩从未见过这等场面,立刻吓得哭了起来。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仲逸心中极为不悦:“即便是什么名门之后,也不能如此胆大妄为,莫说这店家对错与否,旁人总是无辜的吧?”。
仲逸上前几步,正欲理论一番,却见这名男子再次举起马鞭,刚欲落地之时,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不就是一顿饭菜嘛,干嘛要不依不饶?”。
那名男子双眉紧皱,急忙将手抽回,顺势后退一步,眼神中满是不悦之情。
细细打量眼前的这名男子:只见他皮肤白皙,发如青丝,十指纤细,再细细看去,耳垂下确有两个针眼小孔。
仲逸心中微微一颤,下意识摸摸自己的手臂:“方才二人拉扯之际,无意中触碰到眼前之人的胸前,感觉酥软绵绵……”。
果真是个女子,不过这易容之术比起师姐来差远了,只要细细听来,这声音确实也不太对劲。
仲逸这才想起刚才她那句“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儿”,很有特色。
这些客栈中无非吃饭歇脚之人,大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何来玩耍的闲心?
若非娇生惯养,闲来无事,谁会做这女扮男装之事?若非有人庇护,习惯了平日里的盛气凌人,谁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无理取闹?
看来这是个刁蛮任性的主儿,估计家中老爹的能量不小,看这样子估计也在三品之上吧?
如此说来,那些巡街官差的反应也就不足为怪,而她之所以将马鞭甩下,无非也就是认为店家的“十两纹银”是在羞辱她而已。
如此一番思量,仲逸便决定与这位刁蛮任性的女子理论一番。众人立刻再次围了上来,却听的二人那一阵争锋相对。
仲逸上前道:“酒钱已免,礼已赔,十两纹银还嫌少?罢了,罢了”
那女子却道:“酒非酒、菜非菜,仅是赔礼赔银便了事?不妥,不妥”
仲逸问道:“那公子想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