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套敬酒之后,众人再次举杯,三杯热酒下肚,李序南才带着众人走向另外一桌,仲逸细细看着这位主事大人,只见他重重坐了下来,看样子确实不胜酒力了。
轮番敬酒之后,不少人已出现微微醉意,几个年长者便起身告辞,大家更随意了些,几个豪饮者再次叫人上酒,看样子这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
一向以文采见长的李序南也招架不住这番阵势,但身为县丞,樊文予此刻又不在,他无论如何不能离去,只得呆坐在那里。
谁知按察司一名属官将他与主簿、典史拉到邻桌共饮。
李序南连连叫苦,沈尘急忙欲作陪,却被仲逸拦住:有王主簿与曹典史,你去凑什么热闹?人家都是有品有职的人物,咱们就不要自讨没趣了。
沈尘满脸堆笑,却毫不在意道:“好好好,他们喝他们的,老哥陪你还不行吗?反正今儿个高兴,邹家命案真凶抓到了,香雪他们几个总算是不被冤枉”。
“当然,最高兴的……”,沈尘补充道:“最关键是只要樊知县没事就好”。
沈尘说话虽稍有不利索,但仲逸清楚他的酒量,再喝半斤也是这个状态------啥事没有。
听的此言,仲逸故作为难状:“那也说不准,没听黄侍郎说吗?此事朝廷还要再议,没那么简单”。
沈尘望望四周,将脸上凑上去道:仲老弟,别以为我不知道,此次抓捕流寇,樊大人那可是整个保定府的头功,朝廷不也是有功过相抵这一说吗?
仲逸微微摇摇头:“话是这么说,但流寇之事主要是布政司与都司部署,这邹家命案可是刑狱,还是刑部说了算,要说功过相抵,那也最好是刑狱之事”。
沈尘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突然笑道:“那抓住邹荫算不算刑狱?还有那个知府衙门的管事?”。
仲逸再次压低声音道:“说来说去,那还是同一件事,眼下有另外一个案子,若能将此案查实,那才是真正的大功一件,而且正是刑部与按察司主管的刑狱之事”。
“哦?眼下还有这等好事?”,沈尘放下手中的酒碗,他立刻来了兴致:“你快说说,什么案子?最近也没听说蠡县有什么大案呀?”。
仲逸环视四周一番,见众人喝的正欢,他轻轻用手指着刑部主事那桌,微微道:“看到了吗?他可是刑部主事,当年陆家庄的谜案他一定知晓一些,方才黄侍郎不是说了吗?自己都是陆老爷子的属下”。
沈尘寻声望去,而后快速将目光收回,还是不解道:“看他的样子好像喝多了,我们这样去打听不好吧?再说了旁边还坐着按察司的人呢”。
仲逸一脸轻松状的笑道:“这有何难?待会你去给旁边那位敬酒,我趁机问问那位主事大人,我刚才看过了,人家那是故意压着,除了敬酒回酒就没喝几杯,保证心里比你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