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旅长摇头道:“我很想答应,但还不够……”
刘影青和邓世友交换了一下眼神,终于抛出了杀手锏:“旅座可知,我身为省城于团长的部下,却为何带兵不远千里的来到这边,帮着杨团长打地盘?”
刘旅座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表示自己在听,他可以继续说。
“身为军人,这话我本不该说!”
刘影青道:“于团长和刘旅座你一样,也在担心日本人一旦打过来,即便咱们团全团拼死阻击,也不可能是日本人的对手,而东江县,将是我团战败之后的又一处落脚点——到时候,防御灵江要塞的,除了旅座你的部队,还有杨团长的东江保安团,以及我们团……这么一说,不知道旅座会不会心动?”
刘旅长顿时眉开眼笑道:“到时候,所有兵力,可都得接受我刘某人的节制才成!”
“那是自然,整个灵江要塞内外,自然是以刘旅座你,马首是瞻!”
刘影青邓世友也眉开眼笑道:“不过于团长之事,还请刘旅座保密,毕竟未言胜先言败,乃是兵家大忌,更是最不为上峰所喜!”
“放心,刘某可不会干那种损人不利己之事,更别说此时,对刘某百利而无一害!”
刘旅长点点头道:“此事对你们东江保安团,乃是生死大事,但对我刘某人来说,不过是点点头的事情,所以答应你们,没有什么难的——不过……”
说到这里,刘旅长话锋一顿,看到邓世友刘影青面色一紧,这才哈哈大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要远光仓水二地的地盘,就得拿出真本事,切切实实的证明你们配得上拥有三个县的地盘——只要你们东江保安团能够在这次围攻中全身而退,远光仓水二县,就是你们的了,李青台那边,我自然会跟他打招呼!”
“可要是你们损兵折将,就不要再来找我刘某了,咱们今天,就当没见过!”
刘旅长道:“没有你们东江保安团,我照样能够扶持出远光保安团,仓水保安团来,到时候,他们直接受命于我刘某,照样能在三县之地内对日军层层阻击……”
这等于,是先君子后小人了。
但邓世友和刘影青却一点都不在乎,哈哈一笑道:“刘旅座放心,我们绝不会劳烦你劳心劳力,再成立什么远光仓水保安团的,岳红山高崇海既然去了咱们东江,那他们就别想回来了——我们要的,只是刘旅座你的一句话而已!”
“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啊,旅座!”
邓世友哈哈大笑道:“咱们的部队,因为相互之间各自为政,闹出的笑话,惨剧,难道还少吗?”
刘旅长脸色阴沉。
这是南京政府方面,面临的最大问题。
军方的权柄过大,各部门之间无法配合无间,像邓世友所说的各自为政,相互不配合都还算是好的,就怕某些部队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给别的部队下套,明明可以伸手拉一把却偏不拉,躲在一旁看笑话。
就像完全不明白什么叫做唇亡齿寒一般。
要不是因为这样,刘旅长相信,延安的部队绝不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跳出包围圈,一次又一次的死灰复燃。
以延安部队的装备以及数量,委员长的部队要是真的能众志成城,早就将对方给剿成灰了!
想解决这种问题,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领袖有足够强硬的手腕,能真正做到令行禁止!
“邓参谋!”
刘旅长道:“你们东江保安团现在上下一心,我信,可一旦你们三县一起发展,地盘大了部队多了,你以为你们团还能像现在这样,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吗?难道就不会出现各怀鬼胎,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兄弟部队的死活这种情况?”
听到这话,一直在一旁听着的刘影青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刘旅长不悦的瞪了刘影青一眼,冷哼道:“刘少校,难道你以为本旅长的问题真的有那么好笑么?”
刘影青连道不敢。
邓世友在一旁笑道:“旅座你误会了,刘少校可不是在笑你——旅座怀疑我团势力扩张地盘扩大之后会不会勾心斗角的问题,在很多地方的确会出现,但在我东江保安团,绝不会出现!”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刘旅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