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格莱尼斯冷漠打破他的美好幻想，“全球仅此一个。”他从肖源手中把玩偶抽过来，无情嘲道：“卖不出去的。”

……那你别抱得这么亲密啊？

唔……没有了玩偶，肖源只能玩自己的手指了，“那什么，”他纠结了一会儿，转过头，“我们可不可以像正常的男人…人类之间那样相处？”

格莱尼斯瞥了他一眼，“这正是我与正常人类相处的方式。”

是吗？肖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他还是有些沮丧地垂下了头，过了会儿，又抬起来，眼睛依然晶亮亮，他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手指捏出一小段距离，“那我们再亲密一点好不好？”不要像对其他人那样很凶，也不要像妈妈似的总是管着我嘛。

格莱尼斯眉头一跳，转过头审视了他一眼，又转过去望向窗外不说话。

夜晚城市的霓虹灯在汽车的穿行中，变成了错乱斑斓的模糊光线，投射在格莱尼斯几乎无法挑剔的侧脸上。一时间，车子里只听得到窗外车流通行的嘈杂。

肖源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你、你真好看。”他的脸有点红。

在穿越以前，他也算是长得很好看的人群一列，偶尔换下宅男标配风格，还会被放到围脖上和其他好看的男生，吸引一把不知真相的路人。但如果说，他自己和能见到的最好看的人，也就是一校之宝的层次，还是实时更新的那种。那么，格莱尼斯就属于人类财富的档次，不管别人想法如何，但这个人却正是肖源审美的极限。在他是小草精的时候，光看照片已经会忍不住怀疑这到底是怎么长出来的了，是人类形态的时候，近距离和格莱尼斯面对，简直就相当于一百米内被大炮连续攻击。

明明是从身高上就会给人带来很强压迫感的人，是从表情和气场上就很想敬而远之的家伙，但如果不是作为小草精的尺寸来看……肖源晕乎乎：这已经属于杀伤力武器了吧。

格莱尼斯猛地转回头，在幽暗的光线下，眼睛闪着星点微光，“你不是喜欢女孩？”

“是倒是……”肖源不解地看他，“可你就是很好看，这和我喜欢女孩有什么关系？”

格莱尼斯沉默了会儿，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复杂，“大多数男性天生会对自己的同性抱有敌意，外表、穿着、事业，甚至伴侣……所有一切，他们天生就会比较且绝不愿意轻易认输。”哪有正经直男真心实意地夸同性好看的。

“瞎说，”肖源下意识否定，有些得意地哼哼，“我可是个从小就不乱攀比的好男人，管他是男性还是女性，比我优秀就是优秀。只有让自己努力追赶上，哪有一个劲去嫉妒的？”他不满，在这方面意外的固执，“你好看就是好看，怎么还有这么多问题啦？”

格莱尼斯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之前……还没有再变成种子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明明他知道这应该是根草成精，“有和人类谈过恋爱吗？”或者和窗外花园的野花野草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