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出口,场面立刻变得安静且诡异,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眼光瞥向谭大鑫。谭大鑫的神情十分精彩,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乎想要反驳刘雨生的话,然而却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击。
是谁把赵树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是谭大鑫!谭大鑫是当之无愧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对赵树强百般欺压,殴打并羞辱,赵树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事实上,赵树强心中确实有一道执念,然而这道执念中,谭大鑫的占比还不如刘雨生。刘雨生招黑,赵树强对他才真是恨到了骨子里。在赵树强眼里,谭大鑫欺负他是应该的,他虽然不甘心,但却没有那么强烈的怨念,因为谭大鑫比他强,比他强很多。可是被刘雨生侮辱,这就不应该了!而且是大大的不应该!
刘雨生算什么东西?弱鸡一样的东西,只配跪在地上哭嚎的蠢物,竟然敢滋一泡尿到人脸上?
刘雨生对赵树强的入魔很是了解,但他可不会傻傻地说出来。谭大鑫是最合适的栽赃人选,也是最容易引发内讧的人,刘雨生把诱饵抛出去,现在,就要看其余幸存者们的选择了。
一时间,没人开口说话,谭大鑫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到到了恐惧。就连仅存的两个小跟班,都悄悄离谭大鑫远了一步,并且在谭大鑫看向他们的时候,眼神躲闪,不肯和他对视。
谭大鑫越发恐惧,而后开始暴怒,他指着刘雨生说:“你他妈胡说!你们谁也不要相信他,这货就是个孬种,他肯定是记恨我,恨我打了他的脸!”
“你说是不是?”谭大鑫抓住了一个跟班的领口,用力摇晃着问道,“说啊,快说,是不是?”
跟班有些惊慌失措,常年被谭大鑫颐指气使,他已经习惯了奉承,然而现在非同寻常,谁都想活下去,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继续奉承谭大鑫?那无异于自寻死路,眼看着谭大鑫已经被孤立,这个时候还跟他站在一起,哪有好果子吃?可是直接翻脸的话,跟班又没有这个勇气。
刘雨生开口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赵树强,他们要验证赵树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只有马小桃紧张地握住了刘雨生的手,她没有看赵树强。
半晌之后,赵树强的鼾声依旧在继续,而且很稳定,似乎一时半会儿没有醒来的迹象。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依然不敢大声说话,谭大鑫招呼两个小弟轻手轻脚来到刘雨生身边,朱兴良和杨功晓也走了过来。
七人凑在一起,谭大鑫小声地说:“刘雨生,你有什么法子?”
黑夜里骤然出现的一抹光亮,人们会下意识地去追寻,这时候的场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刘雨生是第一个开口的人,虽然并不相信刘雨生会有什么办法,但谭大鑫依然下意识地问了出来。
没想到刘雨生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这下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不敢大声说话,他们七手八脚把刘雨生牢牢抓住,似乎生怕他一眨眼就不见了。
“快说,到底是什么法子?”谭大鑫急迫地说。
刘雨生大有深意地看了谭大鑫一眼,不知怎么,谭大鑫忽然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他愣了愣神,搞不懂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刘雨生指了指天花板上的赵树强说:“我听人说过,赵树强这种情况是入了魔,因为执念太重,引来恶灵附体,只要消除他的执念,肉身就会损毁,恶灵没有了依附,自然就会退走,到时候我们就能得救了。”
“可是,要怎么消除赵树强的执念呢?”朱兴良问道。
被朱兴良抢了话头,谭大鑫颇为不爽,他瞪了朱兴良一眼,总算是因为情势所迫,没敢翻脸。
刘雨生假装犹豫,其实是在心里组织语言,他已经想到了破局的办法,只是还需要合适的方法和适当的运气来验证这个办法是否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