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苹果呢,我摘下的青苹果呢?怎么不见了?”
九爷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不用找了,胎光一回到人间,马上就会回到主人身体内。”
“你的意思是,小美复活了?”
九爷并不回答,而是对黑狗说:“大黑,你昨天守了一夜,你也休息一下吧。”
大黑很听话地跳上床,躺在已经打上呼噜的二愣子身边,九爷给他们盖上毛毯后拍了拍吕强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复活了!来,跟我去老屋!”说着,他就带头往外走,才走了一步,他突然捂住了胸口。
吕强忙问他怎么了。
九爷满头大汗,颤抖着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瓶硝酸甘油片,倒了一粒含在舌头底下,隔了有半分钟,才舒缓了过来。
九爷很快恢复了正常,轻轻掩上房门,带着吕强和詹宝生往老屋走去。
路上吕强才知道九爷有冠心病,2年前就确诊了。这两年来,他经常跟医院打交道,医院天天人满为患,排了半天的队,好不容易轮到他看病,没想到医生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所以他才会对医生没什么好感,第一印象对吕强也没什么好感。他刚刚是心绞痛发作,这两年来经常会胸痛,但含一粒硝酸甘油片就好了。
一轮旭日悬挂在东方,温暖的阳光普照着大地,路边小草叶子上的露水挥发殆尽,衬得小草清爽青翠。
在吕强的建议下,三个人开着救护车停在老屋不远处,徒步穿过狭窄的巷子往老屋走去。
两块破碎的门板倒在老屋门口,白天才看清,这老屋是由木头和黄泥搭建的,由于常年无人居住,老屋已经摇摇欲坠,破败的木板和斑驳的黄泥都长上了青苔。
白天的老屋褪去了狰狞后显得很萧条。
九爷和詹宝生径直走入内屋。
跟在后面的吕强一踏入堂屋,马上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他不禁扫了一眼老屋。
堂屋内空空荡荡,除了交错的蜘蛛网什么也没有,灵桌上那几张遗像仍旧摆在那里,清晨屋内的光线还很暗淡,想着昨夜的阴森,吕强鼓起勇气走近遗像。
最右边一个相框倒在灵桌上,那是四爷的遗像,昨晚被九爷推倒了,吕强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老汉,没发现什么异常。中间空缺着,那里原本摆放着小花的遗像,后来被那二愣子抢走了,最后被九爷焚烧在村口的桃树下。
最左边一个相框是一个老婆婆的遗像,老婆婆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刺绣帽,皱缩的脸颊挂着笑意,那双同样带着笑意的双眼却令吕强十分不舒服,他只看了一眼就急忙移开了目光,但吕强随后感觉好像就是她在盯着自己,所以隔了一会,吕强的目光又不自觉地移到了老婆婆那里。
这一看却令吕强毛骨悚然,他发现老婆婆那双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极度怨毒,正阴险地注视着他。
四目对接的时候,老婆婆那双眼睛又恢复了盈盈的笑意。
有鬼!
这老屋白天也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