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元此时也打听出来,那位武藏小次郎当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手下有几十条船,家产数十万两,下面敢战的武士、浪人和大明这边的水手无数,总之是伸根指头都能让自己万劫不复的。
现在英吉利人到来,情况复杂,定海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又陷入战火,,除非是宋游击和老和尚那边有进一步的指示,李应元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不过,李应元真心觉得自己这个任务估计是要黄了。本来是要对付倭寇才来的,结果另一伙更强大的海盗登陆,把整个岛都给占了,这种情况下还能做什么?
只是不知那老和尚会不会考虑到实际情况,解除自己身上的生死符禁制呢?虽然跟老和尚认识时间很短,但李应元觉得对方绝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指望对方大发慈悲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自己身上的这个金蝉道种,对方有没有办法也收回去呢?当初对方送我价值连城的道种,心里感激不尽,但是这道种自己虽然炼化了,但对方未必没有能力收回去。想来这珍贵的道种,对方也不会大方到因为自己完成了一项任务就送人。
来的时候没想那么多,现在有时候仔细思考,却觉得这事情从头到尾都透着邪门,不知那和尚暗里藏着多少不可思议的计谋和手段呢。
现在只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守着这个医馆不动,等着宋游击那边再送消息过来。不过,以宋游击找海大贵当探子的那点眼光和能力,恐怕手下也没什么精干的人员能到这海盗多如牛毛的岛屿上吧。
总之,现在好像是做什么都不对,当真是一步走错,步步皆错,陷入两难境界了。
海大贵死后只留下个老婆和女儿,家里没有顶门立户的,李应元便帮忙照看起医馆来。反正他此时也没有什么事儿做,留着这医馆开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万一宋游击哪天派人过来呢。
直到这一天,一个捕头打扮的人带着七八个穿红衣服的英吉利士兵过来,李应元才开始后悔自己不应该开着医馆不关门。
“你是谁?”那个捕头打扮的人看见李应元却是一愣。
“这位大人不知道怎么称呼?小的是这家医馆的学徒,这不在帮人看医馆呢。”李应元赔着小心应付。
“海大贵这个穷鬼也收得起学徒了,倒是稀罕事。”那个人却对海大贵没有丝毫敬意。
“我是咱们定海的捕头,你叫我陈捕头就行。对了,海大贵跑哪里去了,你把他给我找来,我找他正好有事儿。”陈捕头大咧咧地说。
“这真不巧,您看这儿的布置,大贵师父前两天不幸去世。”李应元说道。
“死了,怎么会呢?前几天我还见过他。”陈捕头却是一脸愣怔。
“这个,您也知道前两天有点不安静,我师父当时就遇上流弹,于是就...”李应元真是恨不得给这人打一拳,你这都被人押送着的,都忘记岛上现在什么情况。
“哦,还真是。”对方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