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下的裴元庆猛的掀翻了饭桌,指着雁门关内的守将,一个个怒目而视。
而吕罂也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可自己碗中的肉食,他吃的十分香甜,绝对是雁门这里的山鸡野味,不可能是人肉。
可裴元庆的暴怒,还有冒着热气在地面上那根断指无一不表示着,裴元庆他刚才却是吃的是人肉。
看到裴元庆提着一对银锤愤恨戒备的模样,高顺却是咕咚一声,将碗中的食物吞了一个干干净净。
“军中的粮食不多,今日已没有汝的饭食,按照军中规矩,今日你打翻饭食,本该饿你三日,仗责十军棍,但大战在即,这顿军棍先记上!”
冷漠没有感情的话回荡在城楼内,高顺摸着嘴,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
吃完饭后,高顺直接对着吕罂双手一抱拳,“少主,末将先去巡视城头!”
随着高顺离去,其余诸将看的尴尬不已,却是没有离去,反而留下来陪着少主,毕竟此时是轮到高顺当值了。
而令吕罂还有裴元庆震惊是这个拥有良好世家出身的宇文成都,竟然缓缓起身,淡漠的看了眼裴元庆后,弯腰捡起了地上那根断指,轻轻的吹了下灰尘,然后放入了嘴中。
嘎吱嘎吱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城楼内,宇文成都对着吕罂恭敬的一抱拳沉声喊道:“少主,高将军知道少主来了后,特令军中将士从山中打了一只野味!”
仿佛是告罪般,宇文成都的姿态放的特别低,然后转身离去时,却是轻视的看了眼裴元庆,藐视的说出了一句话,令裴元庆一张脸憋的通红。
“雁门关将士吃的都是这些,别浪费救命的粮食!”
这句话令吕罂脸上充满了震惊之色,救命的粮食!难道雁门关将士吃的都是这些吗!
最后吕罂痛苦的闭上了双眸,可想而知雁门关的将士面临的绝境,可就是这样数万将士奋不顾身的没有一人退缩。
没有任何援兵,后路断绝,有的只有一座雄关,信念支撑着他们撑到了援兵的到来。
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后,吕罂睁开了双眸,对着放下正吃着欢的罗士信沉声道:“士信,这碗肉与你的交换!”
“少主!”
军中将士一个个惊呼道,而吕罂却是脸色一沉,吓的诸将闭上了嘴巴,最后单纯的罗士信却看到了少主碗中更多的肉食,再看看自己碗中已经剩下一个底了,高兴的与少主交换了饭食。
咕噜咕噜
喉咙涌动,吕罂却是压着心中恶心想要呕吐的欲念,强撑着大口大口吞下了碗中的食物。
这一幕看的诸将露出了钦佩之色,裴元庆则有些复杂的看了下诸将还有少主后,沉默的缓缓弯下腰,捡起了洒落一地的肉食,带着灰尘狼吞虎咽的吞入了腹中。
可眼角他还夹杂着屈辱的雾水,军中诸将,雁门关所有将士吃的都是这些,他不能给少主丢脸,更不能给主公丢脸!
夜幕下,风沙口吕字大旗荡起了一阵烟尘消失在了视线中。
“主公,少主已经走了!”
郭嘉的一声轻叹,借着月光望着雁门关的方向,心中暗叹,雁门关或许没有群狼岭规模宏大,但若论惨烈恐怕更甚。
“斥候日夜打探消息,吾要清楚的知道蛮夷大军动向!”
慕容垂虽然败了,但大军并未有太大的动乱,反而越在这种情况下越是小心谨慎,一路后撤的路上更是设下了不少的伏兵。
第二日清晨时,迅鹰便在天穹是行鸣叫,一封封战报不断的送来。
“主公,张辽将军昨日中午时分便赶到了曹性将军设伏处,然后接到主公军令后,已于夜晚时时分到达了三叉戟处设防。”
“主公,后路兵马不断的赶到,其中郝萌将军率领的两万兵马在山中被蛮夷埋伏,已退至死守!”
“主公,再有半日至少有二十万大军能赶到三叉戟处设伏。”
诸将齐齐站立在吕布身前,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期待的神色,仿佛在等待他们的主公下令。
而吕布听着各地传来的战报后,却冷静的沉思了片刻后,“传令其他各路兵马火速赶往三叉戟处,将蛮夷给本将围困在此地。”
诺!
“援兵一日不到,风沙口的兵马绝不能轻动!”
坚定的语气回荡在诸将耳中后,周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主公是否会觉的慕容垂引诱我军,一旦风沙口兵马减少了,蛮夷会再次强攻风沙口。”
听着周瑜的解释,其余诸将的目光皆望向了他们的主公,而吕布听后淡漠的点着头。
“对敌,不管是强大的,还是弱小的,本将从来不会小觑任何一个对手。”
“飞鹰传书,离虎口最近的兵马集结起来,步步推进,将蛮夷的钉子一个个的拔下来。”
诺!
群狼岭战火弥漫,半日的时间,二十万汉军已经将蛮夷大军团团围困在了三叉戟处,周围各地的出口道路纷纷被汉军设下了防线。
雁门关!
关后的努查尔蛮夷大军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对于仅仅是关外的蛮夷敌兵,关上的汉军压力更是大减。
夕阳下,雁门关城头上的高字帅旗已经落下,换成了一张布满血污的吕字帅旗,但相比之下,关内汉军沸腾的一个个兴奋的高呼起来,而关下的蛮夷兵马则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这个熟悉的旌旗。
踏在雁门关上,吕罂眉头皱成了一团,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可令他皱眉的却是城垛上竟然钉着一颗颗首级。
“哈哈蛮夷大军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