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自是不能说出口,便道:“嗯,晋书中亦有载,谢安每赴东山,必携一妓,于容川风流过人,也不在其下。”
苏杨儿起初还在认真听,听到这里方才明白陆靖元满是挖苦之意,竟将白氏比作妓女,登时火冒三丈道:‘你才是妓女呢!你放我下来!我不要你背了!给你脸了是不是?’
陆靖元在她屁股上用力一拍,皱眉道:“老实点,你还想再掉下去一次?”
苏杨儿蓦地想起两人身处栈道上,心知绝非与他搅闹的时候,只好闷闷不乐瞪着他。
又行了一程,她才忽然问道:“陆靖元,在你眼中是不是人人都会害你?”
陆靖元给她这么一问,微微苦笑:“人无害人之意,必有斗智之心。”
苏杨儿奇道:“什么叫斗智?”
陆靖元道:“但凡有任何一人与你说话,你定会去想这话是甚么意思对不对?”
苏杨儿点头道:“那当然了,不去想怎么知道人家说什么。”
陆靖元笑道:“那就是啦,你说你的,我想我的,不就成了斗智了吗?”
他话音莆毕,忽然驻足,苏杨儿本想回话,可一眼望去,又不禁一怔。
原来二人不知不觉已到了栈道尽头,不远便是来时那家客店,但此时大院门前却黑压压挤满了人,惊呼声此起披伏,这些人中有老有少,打扮各异,还驻了些驴马牲畜,一时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杨儿见之大吃一惊,暗叫:“不好,一定是苏千易他们出事了!”当即跃下,拼命往人群中挤去,陆靖元想要拉住她已然不及。可苏杨儿只挤了两下,立时被推攘开来,不得已只好向一名背负木柴的老樵夫问道:“大叔,这里出什么事啦?”
她声音尖细,原本只要一出声,立时便会有人认出她是个女孩儿,但此时正值人声鼎沸之际,那老樵夫看不都看她,道:“死人啦!死人啦!”一听到“死人”二字,陆苏二人皆是心头一震,陆靖元拉过苏杨儿道:“不要着急,看清楚再说。”
正在这时,忽闻一人大声喊道:“看什么看,要过路的赶紧过路,余者以疑犯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