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思延沉吟片刻,道:“外障自当用外物外法来破除。”
陆靖元眼看事情有了眉目,忍不住兴奋道:“那这外物外法又何在?”
这时鸠思延却摇了摇头,道:“这外物外法,老衲用得,施主未必用得。”
陆靖元被苏杨儿折磨的几近发狂,此时哪还管那么多,当下便对他说道:“大师,只要您肯授我法门,您的大恩大德,陆某没齿难忘!”
言毕,他竟要作势跪倒在鸠思延身前,需知他陆家将门世家,除了当今徽宗,即便是当朝宰相,也未必当得起他这一跪,足可见其对苏杨儿之贪欲已经到了癫魔的程度。
鸠思延连忙将他扶住,道:“老衲怎能当得起世子一跪,既然世子诚心至此,那老衲便圆了你的心意,但这外法或可令施主呈一时心意,难保那女子冥顽不灵,不过世间女子多口是心非,施主如能得其身,破除外障,凭世子诚心,那得其心意那也并非难事…”
“得其身?”陆靖元听到这话,心口怦怦直跳,心想:“如能与杨儿春宵一度,我便是来日死了,那也称心如意了,纵使到了阎王爷那儿也绝无怨言,何况这位大师也说了我得其心意不难!”
当下他便作揖拜道:“求大师赐教。”
鸠思延见状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三只小瓷瓶来,一一摆在桌上,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只木盒来,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竟是几只灰色香烛,不知是用何物制成,竟隐带一股淡香。
鸠思延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陆施主,这些东西便是你要的外法与外物了。”
一言未必,陆靖元心中扑通一声,疑惑道:“大师,这些东西是何物?”
鸠思延话音莆落,陆靖元便不由皱了眉头,道:“大师乃是出家人,询问这等俗事作甚,莫非大师是嫌某身染酒气,扰了大师清修,大可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陆靖元本就满心恼火,强忍怒气与这番邦和尚同居,他还没有去嫌弃这和尚,此刻这和尚反倒嫌弃起他来了,当下便想拂袖离去。
不料鸠思延却摇了摇头,道:“小友误会了,老衲所持之法,与大宋诸禅宗迥异,既不修口,也不戒色,老衲亦是喜酒好饮之人,嗅到小友身上酒香阵阵,是以有此一问。”
陆靖元闻言愕然,心想:“既不修口,也不戒色,那岂非就是花和尚?”
又想:“伯父口口声声说他是得道高僧,恐难预料将一个花和尚请回了家中,不行,我得同他说去!”
见到他这份神情,鸠思延仿佛早有所料,微微一笑,道:“小友,你一定在想天下哪有老衲这般和尚对吧?”
听他问起,陆靖元反倒不着急走了,嘲讽道:“恕靖元见识浅薄,像大师这种既不修口,也不戒色的得道高僧,陆某还真是生凭首见!”
鸠思延听了反倒得意笑道:“老衲不仅不戒色,还好色,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中原禅宗“戒色悟空”之法乃是逐其末,而我佛欢喜明王密宗“好色悟空”之法,才是逐其本,万物交于万欲,万欲始产万物,万欲生,则万物生,方能得广大般若,成无上定力,登大极乐涅盘境界。”
他这番玄之又玄的话,落入陆靖元耳中,登时使其目瞪口呆,半晌方才回神道:“那这样说来,你也喜欢女人?”
鸠思延双手合十道:“老衲不仅喜欢女人,而且还十分爱戴世间女子,你想这世间女子忍地狱刮宫之苦,遭生哺放血之痛,生育我等,此乃替世间男子承受轮回苦果之壮举,难道不值得钦佩么?”
陆靖元被他说的一怔怔的,竟不由坐到了他身旁,咽了口唾沫后问道:“那大师,你有女人吗?”
鸠思延点点头,道:“老衲有女人,而且有很多,小寺有明妃四百,专奉我等参禅入定,只为有朝一日成就明王身,再不受因果报应,免遭外邪入侵,我等解脱,明妃亦解脱,共登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