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他若走了,自己这个连此时的金钱概念都不熟悉的假女人别说南迁了,不被骗到窑子里还给老鸨开心数钱就算好的了。
苏阳没有别的好,只有一点,那便是自知之明,凭自己这点笼统的“未卜先知”的本事和现在尴尬的弱势群体身份,她必须有一大票死忠于自己的汉子相助。
王伯见状却唉声叹气道:“小娘子,您现在这么大的本事,又想着落叶归根,老奴留下也没什么可帮衬你的了,您就放我走吧。”
苏杨儿闻言,心下暗道:“唉,也实在难为这老头儿了,这么大的家业转眼被我变现,换成谁都受不了,看来我还得故技重施才行。”
她将心比心,知晓老王大抵只是一时冲动,只要等来年他就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当下她又悄悄将手伸向自己臀尖,狠狠一掐。
“伯伯,杨儿不要您走!”
这一招苏阳百试不灵,虽有自残嫌疑,可苏杨儿这身子确实如条件反射般一吃痛眼泪便止不住往外流。
眼见她又要声泪俱下,王伯果然心软,道:“小娘子,你别哭了,您这见天里哭的人伤心。”
“那您答应我不走了,杨儿不要您走。”
王伯闻言轻吐一口气,道:“唉,罢了罢了,不走了,不走了。”
老王与苏父是何等交情,说是主仆,实为兄弟,早在多年前,苏父便起意将卖身契交还于他,为他自立门户,可老王是自小被卖入苏家的,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儿时人家喊他王小郎,到老人家喊他王伯,自然不肯走。
忠心如他也自然见不得苏杨儿哭哭啼啼,只是对变卖家产一事感到寒心。
而苏杨儿这眼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听闻他不走了,连忙擦干眼泪,正想说些什么时,一直侯在门外的小玲却忽然跑了进来,道:“小娘子,王伯,有客人来了!”
“客人?”王伯闻言,问道:“什么客人?”
“是一个年轻郎君,他说他是京中赵管事,晌午还与您见过,他还送来了这个,说是送给小娘子的,他想拜会一下小娘子。”
边说着,小玲将手里的一只玉簪递到王伯手中,王伯接过后,微微一怔,道:“是他?”
“王伯,是您说的那位买主么?”苏杨儿望着他手中的玉簪,想起了昨夜王伯与他说的冯庄主与京中赵管事。
“等等,京中,还姓赵?”不待王伯回应,睡了一觉头脑清醒了许多的苏杨儿忽然心中一动,似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若没记错的话,宋庭的皇室可就是姓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