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东说:“老荣啊,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啊?”
老荣没吱声,他老婆在旁边又唠叨起来,“当着这个倒霉的会长,皇军来了不是骂就是打,嫌他办不好事情,老百姓见了不是骂就是躲着走,连杀猪卖个猪肉,生意也不好做。人家说,宁可馋死,也不吃汉奸肉。”
“你唠叨什么啊。”
“还嫌我唠叨,你差点让人用箭给射死……”
阿混一愣,赶紧问:“什么用箭射死?”
老荣老婆说:“就在昨天,我们去收猪,正赶着猪从南山上过来,突然就来了一匹马,一个蒙着脸的老娘们儿……”
“老娘们?”阿混和老山东都觉得奇怪。
“错不了,”老荣老婆嘴里喷着唾沫星子,“肯定是个女的,虽然蒙着脸,我哪能看错了?拿着一把大弓,一箭就射了过来,嘴里还嚷着‘狗汉奸维持会长’,幸亏那山坡上坑坑洼洼,她的马失了前蹄,那箭才没射中,我们吓得猪也不要了,连滚带爬逃了回来,可惜了那头大猪……”
“你就知道猪。”老荣皱了皱眉。
“我还不知道你吗?一头猪是好赚的吗?辛苦一年,到底能赚几头猪……”
老山东哈哈大笑,“行了行了,老荣,咱们立个协议,等我们找好了人选,就让你这个维持会长卸任,不过现在你还得勉为其难,明天咱们要开会,你负责召集人。”
“好吧。”
次日,老山东和阿混等人又来到万户镇,因为在老荣家听说的那个“蒙面骑马人”的事,阿混加了小心,在会场外设了明哨喑哨。
阿四说:“我猜,老荣遇到的,很可能就是刺杀铃木的那个刺客。”
“有可能,可是,据老荣老婆说,那是一个女人,难道,真有这么厉害的女刺客吗?”
“那有什么稀奇的?咱们的花姐、小梅,不就都有这个本事吗?”
“倒也是。”
那人见了阿混等一帮“伪军”,竟然满面激动,挥着手叫道:“哟稀,快过来,是我。快快。”
他的手上,一片通红,还在往下滴血。
“快,给我包扎伤口,飞刀,伤了我。”
铃木的手,衣服,全是血污,血珠,还在顺着伤口往外冒。
阿混拿出急救包,给铃木进行包扎,问道:“太君,这里怎么回事,谁袭击你们了?”
“土匪,一个土匪,”铃木有气无力地说:“骑着马,拿着弓箭和飞刀,打我们措手不及,非常厉害,被我用枪给打跑了。”
“太君,几个土匪?”
“一个,哦,不不,好几个,十多个,被我开枪打跑了。”
两个士兵哈哈笑起来,阿混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严肃点,快,看看那两个弟兄,还有救没有?”
两个穿工装的人,一个被羽箭穿了后心,没救了,另一个射中了腹部,伤虽重,却不致命,很显然,袭击是骑马突袭,先射箭,后飞刀,打死打伤铃木等三人,剩下两个落荒而逃,那个袭击者很可能没枪,才让铃木开枪逐走。
“真了不起。”一个士兵悄悄说。
几个人七手八脚将马车扶好,把铃木和没死的技术员抬上马车。一行人沿路匆匆往回赶。
路口处,已经摆好了架势,正在迎接贵宾的久保,迎来了一身鲜血的铃木顾问。
大家满心懊丧,把准备的欢迎仪式草草收场,赶紧回转车站。
伤员抬入帐蓬,请医生调治,阿混对久保说:“太君,这回铃木顾问路上遇到袭击,说明土匪大大厉害,咱们应该将附近各村的自卫队,都统一领导起来,让他们听咱们指挥统一调动,加强打击土匪的力量。”
“哟稀。”
阿混问甘子林,“铃木顾问受伤,是不是你们的人干的?”
“不是,我们没这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