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丁义和阿扁的“诈骗计”,一步步实施得挺顺利,阿扁看到满老爷逐渐中计,心中正自得意,谁会想到,丁义竟然会是特高课特务!
真的假的?
不好说。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鬼难拿,实在是象雾里看花一样搞不明白。阿扁饶是老江湖,却也拿不定主意了,只好随着丁义的话头,随声附和。
满老爷却象是捞到了救命的稻草,拉着丁义,嘘寒问暖,没口子的套近乎。丁义自然是心下雪亮,云山雾罩地跟满老爷聊家常,东拉西扯,只把阿扁晾在一边,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坐在旁边当起了闷葫芦。
满老爷见丁义神色如故,心下稍安,聊了一阵,非要拉着他们到“舍下一叙”,丁义也不推辞,和满老爷勾肩搭背,谈笑风生,一起走到了满府。满府里上下都忙碌起来,准备酒菜,预备待客。丁义嘻嘻哈哈地跟着满老爷坐到满家那间方砖铺地,豪华阔绰的宽大客厅里,话锋一转,“满兄,我们哥俩此来,是有件案子要办。这件事,说起来要难为老哥哥了。”
来了。满老爷知道要入正题了,正所谓是疮总得出头,是祸躲不过。他赶紧说道:“没问题,常言说亲兄弟明算帐,老弟,有话你只管明说,咱们之间,不必回避客气。”
“本来呢,上峰是不让我跟你说的,有个规矩叫作当事者回避。但是咱们中国人的习惯就是讲交情……”
“对对,老弟说的再对也没有了。情字为先,义字当头,正是你我之辈终生所循之道。”满老爷赶紧敲钉转脚。
丁义放低了声音,把头往前凑了凑,“老兄,令郎在南京城里从军,这件事,原本我并不知道,但是,最近出了点麻烦事,却是让我大吃一惊。你知道,眼下日本人管束颇严,尤其是对于意志薄弱分子,动摇嫌疑分子,尤其严厉,你家大公子满虎生,这个……”
“犬子有何不妥之处,请兄弟明言。”
丁义象是有话不好说,咂了两下嘴,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旁边坐着的阿扁却是心花怒放,好,终于切入正题了。我管你丁义这个特高课是真的还是假的,只要能把满老爷给诈唬住,狠狠地把他挤出油来,那就完事大吉。嗯,鬼难拿果然名不虚传,好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