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凑齐了弟兄们,阿扁又提起了兴趣,暂时把两人的矛盾撇在一边,两眼里放出贪婪的光彩,“真的吗?那行,说实在的,我要是手下有人……好,咱们马上去满家镇。你那些弟兄们都在哪里?”
“早就出发了。你以为我一宿半天,是吃干饭来着?”
丁义把阿扁驮在自行车的后架上,走上大路,一溜烟奔向满家镇。阿扁不太放心,反复问丁义,手下的弟兄们都是谁,是否绝对靠得住,丁义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又没钻到他们肚子里,这年月,有谁绝对靠得住?就拿你和阿福来说,本来是一对儿好得没边儿的蝙蝠,怎么还吹灯拔蜡拆了伙了……你少来什么他生病了之类的话,蒙得了别人,蒙得住我吗?我心里明镜儿似的,不是他踢了你,就是你踢了他。”
“嘿嘿,老弟不愧是鬼难拿,料事如神。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石山过来以后,阿福就变得前怕狼后怕虎,做起缩头乌龟来,就这么着,闹掰了。”
“我看呀,你也早早做个缩头乌龟,保条老命算了。”
阿扁不吭声了。
自行车穿行在绿色的田野上,就象隐没在一片庄稼的汪洋里。丁义象个神气活现的便衣特务一样,嘴里吹着口哨,不时按按车铃铛,把田野里的鸟雀给惊得飞起来。
“我说,”丁义扭头对阿扁说:“满老爷最近可正春风得意,他手下的自卫团,刚被皇军钦点为‘模范团’,奖励步枪十支,子弹一千发。满家镇被封为‘模范明朗区’。”
“嗯。”
“听说,满家镇现在不比以前了,明岗暗哨,盘查行人,若是生人入内,首先抓起来,打上一百杀威棒,关进黑牢里审讯三天……”
“啊?你……胡说呢吧,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