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武功高强的人,都应练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即使是暗器射来,也能听风辨器,使自己毫发不伤,现在别人能贴近自己取走兵器,而自己却一无所觉,岂不丢人现眼?说来也巧,两人拼斗时,已在当地盘旋了百十圈,此时正转回了各人原来站的方位。
生得玉润珠辉,光人,浓纤合度,秀丽天然,双目莹然澄彻,似泛异采。都暗想此女秀美聪慧一望便知,但看她年纪不过十七八岁,所知毕竟有限得很,怎么竟连足迹遍天下的上官擎天夫妇都称她见解不凡,赞不绝口呢?
这时天冷,山中又刮来像冬天一般的寒风,沙砾子和落叶打得窗棂都哗哗的响。
司徒香香这时在红袄儿上又披了一件水绿缎子的薄棉衣服,被明亮的灯光照着,是越发显得艳丽。她手又拿着半盅酒,微低着云鬓,才饮了一小口,她的双眉就紧锁起来……
众人聚观,只见绿鲨鱼皮的民鞘,用金银细丝嵌成飞龙舞风之状,中间镶了块闪闪发光的红宝石;紫铜吞口;刀柄上有亮晶晶的小珍珠镶成的篆文“雪碧”二字,两面相同。
经过司徒香香的寝室时,白墨临在窗缝边向内望了一眼,见里面坐着一个千娇百媚、貌如天仙的少女,正在低头绣花。虽只是惊鸿一瞥,但管一见心头也不由一震!
她这时的容貌是温柔和婉,尤其是她才经过哭泣,睫毛上所挂的泪水,被月光照着,晶莹莹的跟小珠子一般。她云鬓蓬松,穿的是青缎子的夹斗蓬;里面露出来红袄,真似个临凡的仙女,或是落难的闺秀。
只一味地向对方猛攻猛打。势如狂风暴雨,惊雷怒涛,掌劈指戳,脚踢掌打,肘顶背靠,招招进击,霍霍生风,暴喝大喊,声如巨雷。那上官擎天也爪抓拳击,施展开刁钻狠毒分筋错骨的手法,扭绊兼施,时时反扑。两人拳来脚去,身影交错,直打得劲风扑面,砂石惊飞。
不多久,又出林向来路奔去,才知这两人是先来探路搜索的,随后必有大队人马前来。
却好像是座山似的纹风不动,正当剑芒迫体的一瞬间,却突然从左到右一个急转,左脚前跨一步,竟又十分奇怪地站到了背对白墨临身右的位置。
果然过了一阵便听到许多人的脚步响,其中还夹杂着马蹄声。接着便见一列长长的队伍过来了,越来越近。上官擎天已看清来的竟是货真价实的倭寇,白布条扭头,短上襟,膝下黑布条裹腿,一色的窄形长刀。
幸仗月光皎洁,把道路倒照得很清楚,还不必摸索着前行。跑了半天,司徒香香就喘不过气来了,山风吹得她身上也发冷;她只得慢慢向下走去,但心中仍然像慌着。又转过了一道山环,却听一阵风吹来一种凄惨之声,似乎在什么地方有人在啼哭,并且声音很细,似是女子的哭声……
你们怎么读书,怎么练武呀,你们昨天晚上失去的马,究竟有多高、多大,什么毛色,鞍蹬到底是么样子的呀,等等……
白墨临只觉得这个司徒香香就好像是一只可爱的黄莺儿似的,嘴一直唱个不停,心里十分欢喜,也就有问必答,倒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而谢志强呢,却是心不在焉,不过就是想看看上官红要是扮成了丫环该是怎么的妩媚、俏丽罢了。等了半天,觉得台上的情形不对,几个去配角的仿佛是故意磨烦起来了,上官擎天不出来,换成了配角应当去的司徒香香也不出,上官红更不见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呀?
台下和楼上的观众们,起先只有几个人鼓掌催着,渐渐地秩序纷乱了,掌声四起,催着,哄着,还有人大声喊说:“怎么人还不出来呀,等的急死了……”
秋夜,黑煞如墨,秋风漫起透着阴森的凉意。偶有几片早衰的枯叶随风荡落,在惨淡若虚的星光下倏忽一闪,发出轻微的落地哀声。
那天晚上,仍是一轮皓月能照柳州门里,白墨临所住客店院内,也是一片清辉,泼乳倾银一般,月色溶溶,十分可爱。
因连日天气晴朗,虽已九月中旬,也不觉冷。司徒香香便求上官擎天买了些点心,烧上好茶,将桌凳放到檐下,赏月品茶。
一阵风吹过,白墨临瞿然一醒,连忙回身入房,同时把门关起,拿起藤圈绣花针,又疾绣起来。灯光下,那朵莲花更加鲜艳夺目,司徒香香很快绣好,把线打了个结,用银牙咬断,解下藤圈,仔细看了几眼,也自觉满意。她喜孜孜地抓起枕套,低头吹熄油灯,蹑手蹑脚开房出去。
此时此刻,白墨临一招“黑虎掏心”,兜胸一拳,又后发先至。谢志强只得竭力向右一闪,施展出他苦练了一生的天罡剑法中的绝技。“霞流云散”,忽右忽左,若进若退。刹那间急速变化了五种身法、才摆脱了白墨临紧紧迫在他身前,使他一招也不能发出的窘境。
这女贼,原来是眉清目秀、瓜子脸儿、身体窈窈的少妇。年纪也就有二十三四,穿着红缎袄、白罗裤,头上戴着簪环首饰;简直像位新娘子。
内书房,只见瓶炉陈设,几案布置还是原样,只正面墙上那幅泼墨山水画已经撤去,换上了四张条幅,画的是各色花卉,石榴、山茶、葡萄、红梅,枝叶勾勒丽势颇佳,花果的点缀也疏密相间,浓淡有致,色泽鲜妍可爱。
上官擎天的右手,大袖向右猛拂,左手大袖向后猛甩,本是卷起的双脚同时右蹬,巨大的身体竟然在空中陡然左转改向,快如劲矢穿空,陨星坠地。斜斜向下扑到司徒香香的身后。
上官红眼见白墨临即将被谢志强软鞭击中时,突地身体一旋,只觉背上风声飒然,还未明白是何原因,一股如山劲力就已从背后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