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维系和发展adpoihat这家公司是你的最初目的,只是因为它刚好是动画公司,所以宫先生就进入了动画行业?假如它是别的公司……或许你就与动画无关了?”
“也不能这么说,对动画这个行业,我的态度虽然不能说是‘钟情’,但起码是谈得上‘喜欢’的。如果再进一步说明的话,我想我钟情的其实应该是‘创作’,从小学习绘画也是这种缘由,而‘故事创作’是创作的一类,动画又是‘故事创作’的一种表现形式……尽管这样的层层递进关系给创作这两个字加上了一些限定,使它被困定在了这样的范围之中,然而其创作的内核不会变,所以虽然进入这一行的契机显得有点突然,但是本质上来说它是契合我内心的想法的。”
“这样说的话,我就能理解一些其他的事情了——所以在除了社长这样的身份之外,宫先生既在做原作和剧本的工作,同时还在制作‘飞翔的魔女’这部动画的时候尝试了动画导演的角色?”
“对的,就是这么回事。我想成为一名创作者,不过创作者有着相当宽泛的定义范围,问题只在于我会成为什么创作者而已,而现在我已经得到答案了,即动画创作者。尽管这种答案并不是在完全主观的情况下寻得的,但是……这个关系不大。”
“两者撞在一起了?这似乎不能仅仅用巧合两个字来说明了…………那么下一个问题,宫先生这次回国是出于什么缘由,将来会考虑在国内扎根吗?”
“这一次我单纯的是因为工作原因返回的国内,不过是与国内的动画公司寻求一些工作的协作而已,再就是希望可以发掘一些优秀的原画师,然后带到adpoihat,大致上是这两件事。至于你说的将来……我想我的工作重心肯定会逐渐向国内转移吧。”
“也就是说你对国内的动画行业持有乐观,能详细谈一下吗?”
“从行业的影响和扩散方面来说,适合动画发展的环境肯定会趋于优化的,当然了,环境是环境,行业是行业,具体怎么样还要细化而论之……不过哪怕抛开这些不谈,我还是会返回国内的,理由很简单:与‘动画人’这种身份相比,显然‘中国动画人’这几个字来的更有意义。”
“宫先生准备在国产动画上大展拳脚?甚至准备触及国产动画的重新崛起吗?”
“这种说法太过夸张,我个人并没有那样的思想高度。从技术扩散与进步的方面讲,未来很难从画面上严格区分什么是日本的什么是中国的了,但是,如果可以让大家重新认识一下国内的动画行业、能够意识到它正在一点点的取得进步的话,那应该就是我乐此不疲的地方,也是很值得去做的‘有意义’的事情……”
当一个人的语言经第三方而被转化成文字之后,其意思多少都会发生一些变化,不过以宫代奏的这篇访谈来说,倒是基本上可以说是忠实于他的原意的,没有什么被刻意扭曲的地方……不去谈新闻或者消息对于真实性的诉求,单单说这种写实向、介绍向,同时又对被采访者带着善意基调的文章,也就没有必要去曲解他的语言而制造噱头了。
那样的话就与最初的访谈目的背道而驰了,况且这种文字如果没有宫代奏事先的通读和同意的话,也是很难被刊载出来的。
所谓的“善意”,也不过是在保持原意的基础上在文字之间有对宫代奏进行美化的部分,这个他也就没有浪费人家的好意了,毕竟这算是在帮他塑造人物和“完善角色设定”。
在国内,相比于“个性张扬”四个字,大致来说大家更为喜欢“谦逊低调”的年轻人。
…………
这一期的“漫世界”,对版面进行了调整,他们把宫代奏的那篇访谈放在了最前面的位置,应该算是一种重视了……否则也有点对不起他们连跑了几次不是。
实际上宫代奏的照片还有被印在封面上的可能性,这大概也算是传说中的“封面人物”,不过这被他本人拒绝掉了……倒不是不喜欢这种“曝光”,而是他想要让自己走进大家的视野里的时候更“润物细无声”一些,因此有点拒绝那种突然就活蹦乱跳了的感觉。
不过在宫代奏本人拒绝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倒也不算是“彻底”否定——相应的,本期“漫世界”的封面变更成了adpoihat的动画人物。
尽管adpoihat现在制作的动画作品并不多,但它却可以很简单的用诸多精美的女角色人设塞满一页封面。同时,在宫代奏的访谈文章之后,则是另一篇关于adpoihat的详细介绍,从作品到主要人物一应俱全,占得篇幅还甚于那篇访谈了……于是这一期的杂志倒有点“adpoihat特别刊”的意思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违和的,受限于国内此类素材的缺失,这类杂志上向来有很多岛国方面的消息和介绍,甚至某些正版杂志还有未经许可直接转载日式人气漫画的行为……毫无疑问,这算是一种“侵权”,然而在被最终制止之前,他们还是这么干了。
总的来说,宫代奏在国内大约待了一个季度的时间,到四月份的时候,他把该解决的问题都厘清之后,就把“折纸动画”的主要工作担当交到了秦秋予手中,然后离开姑苏前往护城,搭乘另外一条观光游轮返回了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