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爬起来拉着婉仪高兴的欢呼起来,“婉仪我们可以出去看看啦!”
“我真的能去了么?”
婉仪激动的小脸都发光了。
“能你们都能去,去吧。我们答应了。”
老二也笑着同意了,他们能给与孩子的,是尽可能多的给与快乐就好了,未来如何他们并不知道,但现在他们明白,孩子们真的快乐,他们做的决定是对的。
要知道让一个规矩严苛的家族,开放女儿的思想和行动,这无异于打破了陈腐的规矩,制定了新的东西,这无疑是困难的。
秦熙忍不住失笑,“你很厉害,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你让更多的女孩解放了自己的桎梏。”
他望着文祁眼里满是崇拜和深情,也许就是这个特性让他对这个女人如此深爱的原因吧。
文祁深吸一口气,“最后再说一个好消息,文慧的丈夫暴毙而死,文慧决定终身不嫁,出来为我做事,家里也同意了。”
若兰和婉仪目瞪口呆,作为家族的女儿,就是婉仪这么小也听懂了什么叫暴毙。
文祁站如松的站在圆桌前望着她们两个姑娘,“我能给你们的底气就是,若你们的丈夫欺负你们,我可以让他们暴毙!让你们过你们想要的生活。”
若兰转过身捂着脸呜咽的哭了,她大了也懂事了,知道自己日后也是要嫁人的,未来如何她有时候也会想想,会有点惶恐不安,嫂子给她的是哥哥们都给不了的底气。
老二媳妇和老三媳妇都眼眶潮湿,没什么比这句话更让她们感动和放心的了。
这话好不讲理啊,可落到自己女儿身上,却觉得好有底气,好有安全感啊,因为她是萧文祁啊。
“长宁丫头,我……你把我闺女带坏了,都带成野小子了。”
老二媳妇又哭又笑的埋怨着,却觉得自己付出的一切,其实长宁都记在心里,她是个感恩的好孩子。
老二媳妇望着当家爷们,“爷,你不说句话呀,姑娘越养心越野了,你这丫头,你又不是公主,你有那个本事承担未来的风雨么?”
急得哭了起来,又不好明说文祁的不好,毕竟她对孩子是真的好。
文祁上前搂着她的肩膀,笑道:“婶子,如果让你选,你希望她快乐还是希望她嫁人呢?”
老二媳妇一时有点蒙圈,这有什么冲突么?
“章月的事你们都知道吧,章爷爷一开始觉得难受极了,章家父母过来看次次都掉眼泪,只后悔自己选错了人毁了女儿一辈子。
可如今再来却不哭了,他们看着女儿越来越快乐,觉得祸福相依,真的嫁过去了也许还是个寡妇命,起码她有了借口和机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比以前少了束缚,更加快乐了。”
文祁低下头轻笑了一声,“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军么?小时候练武是真的苦啊,可我更害怕所托非人,公主的命也苦,你们只知道那几位公主都过的不错,可你们大概忘了,有两位早已去世的公主,嫁过三次人,每一次都不是自己愿意的,是先帝爷做的主。
我敬慧姑奶奶年仅三十岁就去了,第一任丈夫少年夫妻,感情极好,却遭遇了两派阵营势力的攻击,驸马成了背锅的人,碍于当时案件影响恶略,驸马被关押,敬慧姑奶奶跪在殿前求了先帝爷三天,三日后驸马被斩首,她未能见到最后一面。”
文祁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心里堵了一块巨石。
“三个月后敬慧姑奶奶再嫁,京城没有人不骂的,贱货一个,连一年都等不得么?可谁知道姑奶奶的无奈呢,要么嫁人要么,驸马的全族诛九族!这是她跪在殿门前求了三日为驸马的全族求来的一线生机。”
文祁长叹一声,良久有些说不出话来。
定国公微叹一声,“那个家族就是王钊的家族,事情过去很久了,所以没人记得了。”
“什么?是他家?怎么竟然没人提起了呢。”
“先帝爷让人压下来了,驸马死的冤屈却不得不死,王家小子不光长得风光霁月,就连才学武功也是人中之龙啊,谁能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呢。”
定国公摇头叹息。
文祁平复了情绪说道:“也许是看多了起居注,所以我决心从军,我的命运要掌握在我自己手里,我不想做菟丝花。
我今日说这些不是为了坏大家的心情,若兰和婉仪都是我妹妹,她们善良可爱,也有自己的爱好和想法,为什么不能有,为什么要所有人都一样呢,嫁人生子就一定能过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