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别吓我呀,姐姐都这样了你可不能有事啊。姐姐需要你啊。”
静书吓得惊叫一声,想扶一把文麟没拉住自己也差点被拽倒了。
文麟坐在地上晃晃脑袋,好半天都觉得心口堵了个大石,仰着脖子大口呼吸好像喘不上气来了。
“传朕的命令。”
皇帝黑着一张脸出来了,看了一眼摔在地上脸色白如金纸的儿子,说了一句话。
文麟脑袋轰的一声,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说。
“传朕的命令,皇后身体不适先行回宫,回清宁宫暂且修养,任何人不得探视,违令着斩。”
皇帝这次是真的怒了。
“是。”
文麟答应了,他能说什么,给母后求情姐姐何其无辜,如今只是软禁母后,这也是姐姐求情后的结果了。
站在门口想进去,皇帝一伸手挡住了,“去忙你的吧,让她安静一会,思雨进去伺候公主喝药。”
“是。”
思雨亲自熬的药,章御医跟着进去再一次诊脉确认才能安心。
静书上前一步,“父皇,我可以进去照顾姐姐么。”
皇帝缓和了脸色,“晚一会吧,让她一个人睡一会。”
“好,那我晚点来陪姐姐说说话解解闷,我那还有些话本子也挺有趣的,可以散散心。”
静书勉强扯了一下嘴角没笑出来。
“好,你有心了。”
静书微微弯腰福礼,默默的退了下去。
秦熙站在气的浑身发抖,张口想说什么,皇帝抬手阻止了,“朕不傻,我知道,皇后的心计并不低,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照顾好文祁就行。”
文祁呆呆的望着头上的床帐子,笑容苦涩悲凉,“思雨去熬药吧,你们出去吧,我和父皇单独说说话,父皇和她们没关系。”
秦熙握紧她的手望着她十分担心,文祁朝他笑笑,拍拍他的手给与安抚,秦熙低下头沉思了一下,才点点头,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皇帝凑近文祁,想看看她。
“父皇你转过去坐在我旁边,我想抱抱你。”
文祁坐了起来。
皇帝不明所以转过身坐在床边,文祁坐起身趴在他的背上。
“我还记得我小时候骑在您肩头,那样可以看的很远很高,我是头一份的。您所有的儿女里面,只有我骑过您的肩头,只有我一个。父皇这些年谢谢您给了我这么多的信任……”
皇帝突然就懂了,握着文祁的手,沉声问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告诉我,为父给你出气去。”
声音带着隐忍压抑的怒意。
只有她才能把坚强如钢铁一般的女儿伤害到如斯地步,别人做不到。
“呜呜呜呜!父皇,她不要我了,她不要我了,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呀!”
文祁突然嚎嚎大哭起来。
从军这条路走得好艰难,每一道伤口都好疼,疤痕好丑,粗粮好难吃,冬日很冷手上长得冻疮,热的时候很痒很疼。这些都不算什么,她没怕过。
战场上死人像割韭菜一样,一片一片的倒下,她当时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活着回去,她死了就剩下母亲和文麟,文麟还不够成熟不足以独撑大局,父皇母后会伤心会陷入被动的局面,她要活着回家,家里的亲人在等着她。
是这个信念支撑她闯过一道道生死难关,活着回家,给亲人带来荣耀,她觉得很骄傲,她也可以给亲人要腰杆子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呀,文麟能给她的荣耀,我也可以做到也可以给她呀,为什么?”
文祁哭的嘶声力竭,哭的绝望而悲凉。
皇帝用手捂着脸无声的哭了,为女儿的辛酸和委屈,心里疼的像刀扎了一样。
秦熙和锦玉等人站在门口,听得一清二楚。
锦玉捂着脸哭的泣不成声,“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没控制住情绪,公主猜到了,所以才动了胎气,驸马您打我吧,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