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坐在老伴身旁突然问道。
“啊?”老太太瞪大了眼睛,一时都接不上话了。
定国公抹了把脸,“有了嫌隙了以后会更麻烦吧,我想着实在不行过继吧,留个香火情还是我孙子么。”
老太太一时不能接受这个决定,“可我不想让孙子过继出去啊,给谁都不合适啊。”
“你忘了,你在风哥之前不是掉了一个孩子么,就是那会你跟着我外放受罪的时候,你忘了?”
定国公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秦风之前其实老太太还曾掉了一胎孩子那个是第一个孩子,结果因为随定国公外放积攒政绩,因为上下忙乎很辛苦,又是个新媳妇没啥经验,操劳太过孩子掉了。
老太太猛然想起年轻时候的事了,那会子心里特别难受,觉得对不起丈夫,没把孩子留住。
“我想着实在不行就用这个由头,还是你的大孙子,还是嫡长孙,但不用受风哥摆布了,这样就算有一天我突然蹬腿了,你也能压得住风哥。这孩子越来越偏激了,这些年被挤兑的有点狠了。”
老太太仰起头想了一下,“嘶!你要这么说,我还能接受,可这样干也要有个理由吧,真的不能转寰了?”
“我实在觉得烦了,一个脑袋拎不清,一个得了红眼病,把好好的孩子挤兑的都没地方站,我不能不早点打算呀。
你说后娘偏心亲生的也就罢了,亲爹也偏心也容不下,以后我怕要出事啊,你也看到了皇上看好秦熙,真要娶了长宁进门,那位主的脾气可不是好性子啊。”
老太太沉下脸思考了一会,眉头紧拧,“再想想,慎重点,成不?”
开弓没有回头箭的,嫡长子嫡长孙过继出去可不是小事啊,不能轻忽啊。
“嗯,我在想想,你安抚一下熙哥的情绪。”
“放心吧,交给我了。”
秦熙的确来了祠堂,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祠堂看看母亲,跟他娘的牌位说说话,好像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秦熙坐在祠堂里,跪在蒲团上给母亲磕了头,上了三炷香,叹口气,一言不发,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事点一下他就懂了,都是爷们,其实说白了就是放不下权利,这一点皇家表现的更为明显,父子为了皇位争斗,导致父子情份逐渐变成了仇敌,其实很好理解。
在世家也是有的,只不过手段比较温和,都是暗地里争,资源就那么多,不可能都给你们父子了,别人不要了?因此老的不想退还年富力强呢,儿子已经崭露头角渴望更大的舞台,这就是矛盾。
不是所有的父亲都愿意牺牲自己最后托一把儿子,成全儿子,培养儿子的,他爹不是,权利欲很重,对自己的权威和成绩看的十分重。
秦风也进来了,坐在那一言不发。
气氛有点安静的诡异,谁都没有先开口,好像谁先开口了就是输了似得,彼此都有点较劲僵持的意思。
秦熙站起身准备离开祠堂了,没必要再说什么了,有了裂缝很难恢复如初了。
“我不认为你现在去江南合适,我还是那个意思,江南水深,你还不够资格去淌这个浑水。”
秦风恼怒的开口,依旧坚持不让儿子去江南。
“有没有资格您说了不算,我会拿到圣旨前往江南,如果有必要以后我都尽量拿到圣御,免得您觉得我没资格,让您丢脸。如果您实在厌恶我,我刻意不会来,但属于我的哦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秦熙也是满腔的失望和委屈,脾气也倔了起来,既然你不把我当儿子,我何必贴你的冷脸,以后咱们就互相远着吧,我敬着你足够了,但不会再有父子情了。
走出祠堂抬头望天,阳光的照射下,眼睛有点刺痛,不自觉掉了眼泪,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吐出浊气,带着坚定的步伐走了。
“混账东西,你以为我治不了你了!”
秦风暴怒,感觉到了被人羞辱的愤恨。
“我认为你治不了,不如过继如何?省的让你碍眼。”
身后传来一道愤怒的声音。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