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圣后摇头道,“你的金丹,本来就是我强行替你种下去的,如今再催生出元婴,然后合体……有点不走寻常路。不过照理来说,应该会有天劫吧?因为金丹是别人的,但元婴却是你自己的,何况其中还有含有我的血。”
白河:“……”
怎么有点不太靠谱的感觉?
圣后见白河一脸哽咽的样子,连忙又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就算有天劫,以你的体质,也定然会安全渡过的。别忘了,你可是我武曌的男人啊,啊哈哈哈哈……”
说着又是一阵女王笑。
嗯,毕竟白河可是连神雷也能免疫的奇葩,小小劫雷,对他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
白河:“……”
好心塞!
金丹是种的,元婴是催生的,合体也是莫名其妙的,媚娘,你果然是要把我当怪物养的节奏吗?
刷buff是假的,拿我当实验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好了,别纠结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圣后安慰道。
“也对……”
白河想想觉得有道理,反正不是穿透桥头自然沉就好,于是祭起飞剑:“那……我去了?”
“嗯,早去早回,我就在这等你。”
“好嘞。”
嗖——
飞剑冲天而起,速度老快了,眨眼间就已经不见人影。
…………
大草原深处,白河御剑飞行在天空中,一个闪烁之间,他就已经飞出了上百里之远,速度简直快到了极致。
而在他的头上,一大片浓郁的阴云正在凝聚——那是劫云。
白河去到哪,劫云就跟到哪,如影随形一般。
不过白河没放在心上。
他感觉,自己此时的状态真是棒极了。仿佛一动念间,就能将整个天地掌握在手中一般。或者说得通俗点,自己如今对“天地”的亲和力,已经升到了ax级别。万般法则,尽在掌握之中。
这种感觉,简直爽到让人欲罢不能。
李白曾经跟他分析过,金丹之上各个境界的区别。
他说:金丹期,是一个从“接触法则”到“了解法则”的过程,并能顺应法则的指引,从而发挥自身最强大的力量。
而元婴期,拥有“破坏法则”的能力——就比如宫本武藏,他只需一剑斩出,即可直接将敌人锁定在“画中”,再直接将敌人连同周围的空间一同毁掉,造成类似于“次元斩”之类的效果。
而比宫本武藏更高一级的李白,合体期,就可以做到“改变法则”,建立最适合自身的环境。当日在平壤城外,他之所以能一剑击败宫本武藏,就是将宫本武藏的法则改变成他自己的法则,从本根上立于不败之地。
由于每个人的天赋不同,因此各自所掌握的法则,也会有所不同。
至于圣后……
李白说,那已经是“主宰法则”的级别:一念万法生,一念万法灭。
比方说:我说要有光,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有比方说,我说风是静止的,水是向上流的,火是冰冷的,男人是可以生孩子的,女人是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剁手的等等,于是这一切都会发生
——这,就是“主宰”。
一个真真正正的“大自在”境界,随心所欲,百无禁忌。
白河觉得,如今的自己应该处在一个与李白平等、甚至稍微高于李白的层次,无限接近于主宰。
这应该是圣后那一滴真仙之血的功劳,直接将他变成了一个类似于“身外化身”的存在。
不过有点扎心的就是,他还是没有真元。
就好比一个电池。
“白河牌”充电池的电量永远都是空的,他需要时刻从灵石中抽取真元来,才能跟“法则”快乐的玩耍。
而到了这时,白河离开了圣后的身边独自行动之后,才终于明白,为何她执意要带上自己一起来大草原了。
是因为体质问题。
大周所有的修真者,离开九州龙脉之后都会遇到法则压制,但因为自己这奇葩的体质——修真者的外皮,凡人的本质,所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就算有,那也只是神识方面的,对战斗力影响不大,毕竟他不是靠神识吃饭的。更何况,由于遮天伞的存在,就连神识方面的压制,也会变得无足轻重。
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就是凡人一个,试问修真的法则压制,又如何加诸我身?
换而言之,只要有足够的真元支持,白河可以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实力——哪怕他拥有强大的武学天“负”。
而偏偏,白河最不缺的就是真元——他身上带着一堆一品灵石,全是大诗仙李白亲自充能的,就算用一颗扔一颗,也够他挥霍好久了。
“这么说来……媚娘她是料到自己此行一定会出现意外,所以才找我来当护卫的意思?嗯……也不能说是护卫吧,就是替她解决一些小麻烦,就跟赶苍蝇差不多……”白河自言自语道。
正想着,前面忽然出现一大片蒙古包,足有上万之多,其中有一个金色的蒙古包,如同鹤立鸡群一般,分外显眼。
“这是哪里?”白河掏出玄光镜,打开地图看了看。
玄光镜虽然“断网”了,但是某些脱机功能还是可以使用的。他已经在圣后的位置做了定位,不怕找不到回头的路。
当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白河不由“咦”了一声,喃喃道:“怎么飞到这里来了?……汗,本想随便找个大型部落,警告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居然……不过也好,既来之则安之,拿这里开刀的话,效果绝对会更好吧?”
“嗯!”
白河重重一拳拍在掌心:“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金帐王庭!”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信中的内容,是关于近日的两国战况。虽然不是全部,但从蛛丝马迹中,圣后可以轻易推断得出大体局势。
至少,她可以确认一点——大周突厥两国已经开战了,全面开战。
这就意味着,又要死人了,而且是死很多人。而首当其冲的,是极其珍贵的修真者。
圣后自离开神都之后,就一直没有展现过半点力量,哪怕是在龟兹镇里也不,一来固然是不想在路上遇到不必要的麻烦,二来也是因为她不想过早暴露“不在神都”的事实,以免打草惊蛇。
可是现在看来,已经瞒不住了。
说起来,突厥的反应也是够果断的,他们一旦确认或者是赌——赌自己有七成以上的机会不在国内,他们就马上对大周展开全面进攻了。
毕竟相对吐蕃、欧盟而言,大周才是突厥最大、最强的敌人。只要攻下了大周这块硬骨头,其他国家他们都不放在眼里。
“这时候,我就不得不旧事重提了,媚娘。”白河在圣后的身旁坐下,开始拔鹰毛做烧烤。
这信鹰老大一只了,一看就是变异品种,足够他一个人吃两天,光是拔毛就是个大工程。
“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何执意要去单挑大雪山?带一百几十万大军去碾压他们不好吗?”白河边拔毛边问。
嗯,鸟毛太硬了,拔起来好麻烦,算了,还是做成叫花。
……额,是叫花鸟。
于是挖土搭窑,直接用符术生火在里面烧,等到泥土烧红了之后,他就把挖掉了内脏的信鹰填上调料,再用泥土糊上厚厚一层,然后就整只丢进去。
之后压倒土窑,夯实,再继续在上面烧火。
然后等烤熟后就可以开吃了。
“……”圣后看他就跟耍魔术似的,看得眼都直了。这小子,哪里学来的花样?
好脏!
可是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咳!”
半晌,圣后才开声道:“一个人行动比较方便,调集大军的话,会很麻烦。”
“啊?”白河愣了愣,“就这个?”
“不然呢?”圣后反问。
“那……”白河默默指了指自己。
圣后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忽然问了一句:“白河,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极品尚书?”白河道。
“还有呢?”
“还有……”白河想了想,两手一摊——没提示,猜不出。
“还有就是……”
圣后忽然俯身下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然后发出一声女王笑,笑得风情万种,“你是我武曌的男人啊,又怎会是累赘?啊哈哈哈!所以,你也别太小看自己了。我既然带你出来,自然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白河泪流满面:“……”
用得上我的地方,就是偶尔让你调戏一下愉悦心情吗?好吧,虽然被女王调戏也是挺刺激的,但我怎么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哦算了,不纠结这个,重点是……
“那到了大雪山之后,你的修为还剩几成?我看得出,你现在的状态有点不妙。”白河问道。
他虽然是个凡人,但也看得出,这几日来,随着二人逐渐接近大雪山——准确说,是逐渐远离大周,圣后的脚步已经越来越沉重了,每一步,她整个脚掌都陷入了泥土之中。而且每一步之间的距离,也变得越来越短。
这一切迹象都表明,她的境界正在削弱,甚至还在承受着一股强大的压力,只是她没说出口而已。
“呵……”圣后轻撩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露出自信的笑容,然后默默伸出一只拳头,缓缓张开。
白河还以为她拿出什么神级法宝来了,结果一看,里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那就是零?
白河哽咽了:“……”
法则压制,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吗?连丁点修为都不剩。陛下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啊?能不能分我一点?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感受到他的担心,圣后温柔的笑了笑。
说着忽然神色一变,变得很女王范——她跟白河单独交流的时候很御姐,可一说到她的江山子民,身上那股女王风范就“蹭蹭蹭”的冒出来了,连自称都变了,压都压不住,很是英气逼人。
“朕乃一国之君,一举一动均关涉到大周万民福祉,自不会拿自身安危开玩笑。有遮天伞在手,天下无我不可去之地。必要时,该出现的力量,自然会出现。”圣后自信道。
“那就好。”
白河点点头。他就担心圣后会不会是一时任性,所以才自己跑出来浪一波的,如今听她一说,他顿时放心不少。
“不过,现在有个问题需要解决。”圣后道。
“什么问题?”白河问。
圣后扬了扬手中的的突厥密信。
白河懂了:“你是担心,你的离开会导致国内修真界出现动荡,以致伤亡过重?”
“嗯。”圣后点点头。
所以说,心灵相通的人交流起来就是方便,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念头,对方就能清楚自己的意思。
“嗯……”白河想了想,“这个无需担心,包我身上吧。这时候,应该轮到我出力了。”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