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知白河心意已决,于是也不劝了,只是暗自凝神戒备,稍后一有什么乱子,就立马出手,救下老白。
那边的小正太默默答了一句:“他们都叫我黑疯子,你可以叫我黑同。”
“黑瞳……瞳孔的瞳,还是童子的童?”
“同伴的同。”
白河:“……”
你丫的是故意的吧?你这么皮,你家里大人知道吗?
包括小流氓、邀月在内,所有的修真者也是噎得不轻。
黑,大周的确是有这个姓,可是一直以来,大家都认为那是化名,所以就黑瞳、或者黑童的叫。毕竟他黑衣黑裤黑大剑,瞳孔头发也是黑的,比较形象嘛。
可没想到,居然是那个同。
“黑同,啥意思?”
所有人心中都有疑问,然而这时也不是纠结着的时候,那边白河已经回过神来了,勾了勾手指,对黑同说了一句:“黑同是吧?很好,这名字很有个性,我记住了!那就放马过来吧!”
黑同不说话,只是默默抽出了大剑。
然后人们便以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的看着白河。
黑同,来历不详,大周江湖籍,黑疯子是他的外号,因为他打起架来就跟个疯子似的,所以叫黑疯子。
邀月说他是个“狠人”,那是因为他不但对敌人狠,他对自己更狠。
这黑疯子的功法有点特殊。
别人出手或多或少都会留有余力,可是他不留。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他是那种越打越狠,越狠越疯,越疯越勇的人,一出手就停不下来,要么把人打死,要么被人打死。
没有第三种选择。
所以,说实话,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切磋,只适合死战,以及战场。
事实也是如此。
大周边疆“打猎”之风古已有之,而这黑疯子,就是一个经验最丰富的老猎人。剑下斩过的外族,在场所有人加起来只怕也没有他多。
只可惜白河不知道这些。
然而,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掌握了符术之后,他压根就没跟人动过手,就连切磋也没有,刚刚跟苏裂打,还是他的处、、、、女战来着。
结果这一战过后,他的信心就蹭蹭蹭的上来了。
嗯,用专业术语来说,这叫顺风浪。
“嗖”一声。
小正太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抡起铁木大剑就化作一道黑影冲了过来,当头就是一剑。
好快!
快到白河连画一道符的时间都没有。
也好狠!
狠到“duang”的一声,他就倒飞了回头。
“什么情况?!”观战的众人瞬间就瞪大了嘴巴,他们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道黑影略过,然后一声巨响,黑同就已经飞了回头。
“白大人他终于出剑了吗?”
“不!他没有!”
惊叫声中,众人转头去看白河,却见到他的身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半透明的金色气墙,如同大钟一般笼罩在他的体外。
很显然,黑同就是被这金钟震飞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他出手毫无保留,金钟的反弹也是毫无保留,于是这一剑就等于砍在了他自己的身上,当场被震飞,还“噗啦”的吐了一口血。
血迹在空中飞洒,有点像小凄美。
“金、金刚不坏玄功?”
“我觉得应该是金钟罩,你看这金光的形状……”
众人眼都直了,议论纷纷。
“什么金钟罩啊?土!太土了!我堂堂凡人,怎会去练金钟罩这么老土的功法?”
白河先是呸了一声,然后一瞪眼纠正道:“装备技能懂不懂?我这衣服自带东皇钟难道我也会告诉你吗?”
白河慢悠悠的念,语气抑扬顿挫,神情越发肃穆,平添几分唏嘘。
地上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懂这白大人的画风为什么突然就变了。不过问题是……不是说他的文采不输青莲吗?怎么这诗会作得如此狗屁不通?
“五火球是什么?
五火球是至高无上的
五火球是宇宙无敌的
五火球是用心领会的
五火球学会受益匪浅,反正……你学了五火球就对了……”
这边白河还在念着,不过到了这时,“祷文”似乎也进入了某个高潮,他的声音骤然变得高亢,然后唱了起来:“嘿!五火球一出,这boss必死!”
“嘿!五火球一出,汝等皆成渣呀!”
最后一声大喝:“教主!您最忠实的信徒像您致敬了!苏裂,接招吧!”
手一挥。
轰轰轰轰轰——!
五火球再现!
五火球神教永垂不朽!
白河不禁泪流满面,抬头,望天,仿佛想起了那天在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地面上,烟尘弥漫。
由于摸不准苏裂还有多少血可以撑着,所以那五个火球他也没有往对方的脸门上砸,只是随着神识一动,手指再次抖动,一发“火焰冲击”已经蓄势待发了。
空气中,有一股灼热的气息在荡漾着。
烟尘渐渐散去,现出了苏裂的身影。
缠住他身体的青藤已经消失了,不过在他的耳侧、腋下加上两腿间,出现了脸盆大的焦黑大坑,正好是五个。
“咳咳……”
苏裂满脸熏黑,咳了几声,然后开口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嗯?这是认输的节奏吗?白河愣了一下,心想咱火焰冲击还没放呢,你这就认输了?
苏裂爬起来,拱了拱手又道:“大人符术神妙无方,苏裂佩服!”
嗯,是认输了。
白河松一口气,降落地面,然后拍拍苏裂的肩膀,笑道:“你也很不错,只是还差那么一点点……”说着他伸出小拇指比了一下,“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苏裂顿时一阵哽咽。
旁边围观的众修真者也是哽咽,不过也无话可说。
这一场战斗,由始至终苏裂都没有碰到白河的半片衣角,最接近成功的一次,就是在他施展“所向披靡”这一招的时候。
那时候,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撞飞了白河,得了先手。可是这时回想起来,那压根就是白河自己后退的。自那之后,他就再也靠近不了白河的身边……
呸,根本就是那死贱人耍赖!
仗着装备好,射程远耍赖!是个男人的,就堂堂正正跟人放对啊,一昧躲着闪着算什么本事?
不过这念头,众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了,可没有这个脸说出口。
这本身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白河身为“弱者”,那当然要扬长避短了,强行要求一个凡人跟一个凝元巅峰的修真者拼刺刀,还真有点无理取闹了。
再说了,白河的符术也不是闹着玩的,无论是石化,还是青藤,还是那五个火球,都是众人见都没见过的符术。
手指抖一抖,就将一个凝元巅峰玩弄于股掌之中,堪称神奇。
虽说这其中有苏裂五大三粗不够灵敏的原因,可是设身处地想一下,就算换自己上,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石化、青藤、五火球都有了,金木水火土五行那么多,你鬼知道他还有没有其他的奇招怪式?比如钢筋铁骨、柔情似水什么……
总之一句话,如果苏裂不能靠近白河的身边,那么继续打下去也只会被人当狗一样溜着走,最后败落。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认输,至少这样显得比较磊落。
就这样……
第一场战斗落下帷幕,肉坦vs全魔法师,白河完胜。
这时,苏裂退回了人群里,细细回味着方才的战斗。
能现身在东北的修真者,基本上没有一个是善茬,战后总结是他们最基本的日常习惯了。失败了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败在哪里。
毕竟,知耻而后勇嘛。
这边白河面不红气不喘,打了一架,对他来说只是动动指头的功夫而已了。然后一扯嗓子,他又对众人喊道:“还有谁来吗?打赢有奖哦……”
说着往怀里一掏,掏出那尚同墨方抛了几下,说得好像这墨方就是奖品似的。
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
放长线钓大鱼,这货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