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功啊,不过延缓了两年,你还是逃不脱暴死的命运吗?”一代英雄的结局和历史上何其相似,让沐忠亮没来由对历史的煌煌巨轮生出一丝恐慌。
驱散脑海中杂乱的念头,当务之急是理清朝廷对此事的对策,同时要推演出此事对当今的周边态势有何影响。
他当即道,“召集广州所有团级以上军官到参谋院军议。”
“诺!”
待方柯快步走远,他才恨恨道,“该死!郑经,你还真是会找时候。”
不多时,一群穿海陆军服的军官已在参谋院的大会议室集合完毕。
沐忠亮也不废话,“方柯,简报!”
在他简单叙述完情报之后,在座众人神色全都异常凝重。
“以下是我根据现有的情报进行的推断。”
一张南方敌我态势图早已贴好,方柯指着厦门的位置。
“在我们占据广州这段时间,朱成功也没闲着,其不愧为名将,趁着广东陷落,清军忙着调防防备我方时,当机立断从大员调兵回闽,对清军薄弱处发动突击,借水师之力突击泉港,趁机收复了漳泉地区大部,同时帮我方牵制住了潮州一带的吴六奇部,以及漳泉当面的李率泰、耿继茂部。”
“而王启隆将军驻惠州循州一线的六个团也与之配合,发动小规模袭扰让清军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但如今朱成功一去,清军定不会视而不见,纵使王将军也只能牵制潮州,对耿藩部无能为力,且朱成功在军中威望颇大,骤然薨逝,其兵心战力势必锐减。卑职窃以为,我方若不采取行动,漳泉难保,厦门亦有危险。”
王升听完立马起身质疑,“这要如何行动?新一批兵员才刚刚招募,根本不能上战场。就算现在这八万陆军,也只有不到两万人打过大战,现在西线北线当面清军都在增兵,若贸然调动,一旦被趁隙而入,门户一失,则广州危矣。”
方柯信口就道出另一则消息,“据报郑经一向力主退保大员,只是在前段时间漳泉的胜利下他这一派不得不闭嘴,现在形势一变,我方若不行动策应,他们要是觉得守不住跑了,我们东线就要同时面对两部六七万的兵力,王启隆不是公爷,我不看好他能用万人以一敌六。”
正好在新兵没成型的节骨眼上,沐忠亮都不禁觉得有些没米下锅的感觉。
“您大人有大量,不如刚才的事您就权当没发生过?”
“呵呵,约与人俱裂,约归人不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说罢也大笑离去。
“这是什么破诗?”想了半天,这不是破镜重圆中男主角徐德言写给他失散的老婆乐昌公主的吗?
可这老和尚的意思这镜是能圆是不能圆?
四处张望啊,身边除了黄杰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杰明,你说这事整地……”沐忠亮深感无语,p,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女子取字这一茬?要是多问一句,何至于此?
眼看人家不待见他,沐忠亮两人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另想他法。
是日夜,吃晚饭时,沐忠亮犹自闷闷不乐。
“夫君,你怎么了?平日里上值也没见你样啊?听马姐姐说你今天好像又没上值吧?”往沐忠亮碗里夹了一筷子。
“嗯,我到泮塘那边去了。”默默把这口菜吃掉,沐忠亮闷闷地道。
“泮塘?夫君是去玩吗?怎么不带上我?”菁菁还有些孩子心性,听了自然有些不大高兴。
“我不是去玩的,这么和你说吧,”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向菁菁坦白,“前些日子我爹来信,说我有一桩娃娃亲,她家就在泮塘。”
菁菁的眉眼黯了黯,旋即展颜一笑,“是呢,夫君年岁不小了,又身居要职,是时候该成婚了呢。”
“菁菁……”沐忠亮也不知该说什么,或许在这个年代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自己做起来总免不了有些负罪感,最后只憋出三个字,“对不起。”
“夫君哪里对不起了?”
沐忠亮不能对她解释太多,只默默握住她的柔荑。见她只报之甜甜一笑,顿时更觉愧疚,只在心里发誓,无论往后如何,一定不能让这个单纯的妹子受半点委屈,不管妻妾,在他心里都是平等的。
但是男人嘛,一夜温存过后,他又开始烦恼另一个妹子的事情,那天郭家的态度很是暧昧,上了半天班,他又巴巴地跑去泮塘,结果这次更是吃了闭门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