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哥立马老实,过一阵子又憋不住,“反正我看你在天黑之前怕是赶不回去了,赶紧想好求饶的台词吧,说不定我心情好会绕你一命。”
沈崇耍了个诈,“今天来这边的高手可不只鹰姐一个,鸡哥你别狂,你在玄级里也是只菜鸡。难道你不知道为了抓黄鼠狼妖,斩妖附近的高手都来了吗?”
鸡哥顿时有点慌神,伸长脖子往车窗外望,总觉得天边飞过的随便什么鸟都很可疑,路边的蛾子或者小飞虫也很可疑。
可怕,我竟完全看不穿这些妖怪的妖元!
这会儿蜀都快到下班高峰期,开四个轮子的肯定不能及时到展曜大厦。
沈崇索性先把车顺路直接开回正大天城,一路上顺便喝光二十杯八宝粥,虽然离痊愈还很远,但血倒补了不少回来,没那么晕了。
就在地下车库里,他小钢炮换两轮子小蓝摩托,没时间换衣服了。
沈硬汉就这么大冬天里光着伤痕累累的上半身,身穿嘻哈风十足的破烂裤,骑摩托呼啸入城。
如果他胯下的不是小蓝摩托,而是哈雷,如果他两腿间的踏板里别夹着一只鸡,屁股上别挂着条死黄鼠狼,现在的他大概能给人史泰龙的既视感。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如此盛景,只叫路边行人纷纷侧目。
冬天的蜀都天黑较早,六点四十分,正是即将华灯初上,夜色将落之际,沈硬汉终于将车骑到了展曜大厦附近。
异变突生,在距离展曜大厦尚有五十来米距离时,沈崇突然觉得胯下传来股可怕的妖元辐射波动。
不好!
鸡哥变身时间到了!
鸡哥身上涌出的辐射波动质还是那个玄级的质,但量却与转瞬前不可同日而语!
鸡哥通体变为墨黑色,两爪悍然发力往下一蹬。
小蓝摩托踏板位置从中折断,生生断为两截!
沈崇在地上打了个滚,回头看着正大摇大摆往自己走来的鸡哥。
它浑身的羽毛再不复原本的金红色,而是变成了比漆黑的夜晚更黑的黝黑,并闪烁着金属般的光芒。
“鸡哥,有话好好说,别这样。怪吓人的。”
当然其实他不是很怕,大概得被鸡哥狠揍一顿,然后目送它扬长而去了。
鸡哥狞笑着缓缓上前,“兄逮,你先前不是很狂吗?想不想尝尝鸡爷我铁羽的威力哇。还骗我说有别的援兵,在哪儿呢?”
沈崇正想摇头表示不想。
他的背后却猛的又涌来股更为可怕的气势,只叫他通体生寒,头皮炸裂,四肢发软。
这气势来得突然,去得更快,下一瞬便凭空消失。
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鸡哥突然秒怂,“沈哥,谢谢你不辞辛劳送我来这里啦!我早就想加入你们的大家庭啦!”
沈崇回头,上半身修身职业西装,下半身黄黑条纹短裙的曳蜂大佬正笑颜如花的款款而来。
她笑得很甜,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沈崇,我听说你的英雄事迹啦!干得不错哟,哎呀呀,你又带了位新同事来!真厉害!好漂亮的黑羽公鸡呀!公鸡大哥你好呀!”
鸡哥果断低下自己高傲的透露,“美……美女你好。”
尼玛!
哎呀妈呀,这只大蜂子,好吓人喔,咯咯喔!
曳蜂大佬及时出现救场,沈崇心头大石落地。
他把黄鼠狼尸身一并交给大佬,说道:“曳蜂姐,我今天就不去基地了,我队友受伤了,得先去医院看看。鸡哥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把它好好送进去啊。”
鸡哥回头怒喷,“你别血口喷鸡!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家,求我都不走!”
拽,就要拽到飞天。
怂,就要怂得干脆。
这就是鸡哥的鸡生哲学。
不舍的看了眼再次壮烈牺牲的第二辆两轮座驾,沈崇果断将小马驹变成市政工作人员们的难题,打车直奔西华医院。
还没到医院呢,好消息就来了。
低头看手机。
卧槽发财了!
击杀黄级三品邪道组织恶妖黄鼠狼、协助击毙玄级六品邪道组织恶妖——王锦蛇、活捉护送并完成玄级六品鸡妖的心理辅导工作。
一天之内连立三大功劳。
西南分部最不务正业的科研天才、编外大佬沈上士要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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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崇颤抖着手想去搂住梁仔,但却又害怕自己贸然动它,让它的心脏都从伤口里掉出来。
倒在地上的梁仔偏头看沈崇,轻咳两声,“咳咳,老大,对不住了。”
“都这时候了你特么别跟我道歉!”
沈崇说着就想抱起它就跑。
“老大别!你动我的话,我腰子就要掉出来了。咳咳,五香狗腰子,感觉味道棒棒哒。”
“你踏马……踏马在说些什么啊!”
沈崇哆嗦着嘴唇,“我特么都是和你开玩笑的,谁要吃你了!鹰姐马上就过来,她是玄级高手,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坚持不住了老大,你发誓,哪怕你不吃我,也一定要把我做成五香味。五香味才是我的归宿,哦对了,快给我录音。”
“干嘛!”
“我有点话要给哈莉说。”
沈崇摸出手机,“你讲,不要讲太大声,别晕过去。”
福星高照,手机居然没壮烈,被没黄鼠狼抓到过。
“哈莉妹妹你好,我是梁仔,来自吕梁山的吕啸粱,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是骑你。这辈子看来做不到了,希望下辈子有机会让你见识见识在下倒挂金钩的厉害。”
“你踏马,遗言就不能说点正经的!”
“怕个毛,反正都要挂了,老大你记得一定要放给哈莉听。不然我死不瞑目。”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
“老大你可别掉泪哇,你可是汉子呀。”
“掉你妹的泪!”
“记住了老大,一黑二黄三花四百,咳咳,千万不要浪费小弟我一片心意。哦对了,回头帮我给小主子说声谢谢。本来打算练壮一点,让小主子骑个田园野马什么的,咳咳……我……我快不行了。”
“我真和你开玩笑的,我不吃狗子!”
“我也跟你开玩笑的,自古好汉笑着走,我特么也是条好汉狗!”
梁仔继续苟延残喘,胸口虽然是致命伤,但在失血殆尽之前,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这种感觉是最痛苦,最绝望的。
“等等!吃……吃?玛德我有点子了!”
沈崇突然说道。
梁仔略惊慌,“干嘛?老大你想把我做成麻辣的?算了我们先说好啊,不准吃我的鞭啊!”
“滚犊子,有办法了!”
沈崇把手伸到梁仔面前,他小臂上正有个先前黄鼠狼抓出来的伤口,现在已经愈合不少,但还是有丝丝血迹在往外面冒。
“老大你干嘛?”
“咬我的手!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老大你口味很重啊,回头吃我好二次循环再利用吗?”
“别特么搞笑了!正经一点!我有自愈能力,试试看吧。你赶紧下口,试试能不能传给你。”
这就是沈崇情急之下想出来的办法。
不曾想梁仔却高傲的一撇嘴,“不咬,不吃。”
“干嘛呢?你不想活了?”
沈崇急道。
“吾乃血统最高贵的纯血中华田园犬!不能丢了田园一族的荣耀!田园一族永远不会咬主子!死也不咬!我的前辈饿死也不会咬主子一口!”
沈崇瞪眼,“你他娘的。”
若非这货伤重垂死,他真想给丫一脚。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要有这种无谓的狗骑士精神啊!”
“反正我不咬!”
沈崇试着把小臂塞梁仔嘴里,这货这时候倒来了力气,牙关扣得紧紧的,纹丝不动。
“傻狗!”
沈崇没奈何,心下一横,拿起手来,自己一口咬在手腕上。
大动脉破了!
其实这时候他腰腹间的伤口也在渗血,但那边没有大血管,他担心流量不够。
脖颈上的大动脉流量更足,但很容易射歪,思来想去还是手腕最好使。
没再理睬已经渐渐失去意识,碎碎念着什么“咬主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能咬主子”的梁仔,他俯下身去,左手扶着右手腕,右手翻面朝下,像浇花一样往梁仔胸腔伤口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