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宁妈妈认为我尚且还没有资格插手你这小小长乐坊的事情?”谢长安看向宁妈妈的眼神有些冰冷。
宁妈妈擦了浓厚脂粉的肥胖面皮抖了抖,才缓缓说道:“大人这话可就严重了,只是我这坊中近来很是不太平。我怕这件事情传了出去,这长乐坊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大人也该体谅一下我们。”
谢长安眯了眼睛,有些冰冷的说道:“还有什么比人命还要重要,如今你坊中的坏事一件接着一件,你却不想知道究竟,依旧纵容祸根。还是说……宁妈妈,你知道这些事的始末真相?”
谢长安无形之中释放的压力,让宁妈妈额头不禁冒出了冷汗,她原本以为这个谢长安不值得放在眼里,但却没想到,这个人却是个棘手的角色。
当下,她便松了口:“大人切莫这样说……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还望大人见谅!有什么能帮上的忙的,你尽管吩咐。这绾碧,您要带走便带走吧。”
谢长安挥了挥手,示意衙役们把尸体带走。
陈三儿等人以前也捧过绾碧的场,现在佳人已逝,下场还如此凄惨。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顺带着,柳梦池也被带走了,虽然,他自己称昨夜喝的酩酊大醉,根本记不清什么事情,更不知道绾碧的尸体为何会与自己共处一室。可昨夜路过的一个小厮称,昨夜,亲眼见到绾碧走进了这间屋子。也就是说,不管如何柳梦池与这件事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
一处隐蔽的屋内,浓烈的香气从角落里的雕花香炉里飘出,弥漫在屋内的每一寸地方。
秦曜站在窗前,面上的表情居然难得一见的迷惘。
一旁,若姮伏在软榻上手里擒了一根五彩斑斓的羽毛不时地逗弄着她的猫儿。黑猫也不停地拿毛茸茸的爪子抓着羽毛,每当它要触碰到羽毛之时,若姮却抬高了手不让它得逞。如此反复了几次,黑猫索性不理她了。兀自趴了下来,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又慢条斯理地舔起自己的爪子来。若姮见它这副样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哎,我说你这蚀骨香是不是放的太少了,我家乖乖都闻出来了。”不知何时,如姮将猫抱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秦曜的身后。
“你要是想早些死的,大可自己去烧。”秦曜似是懒得看她一眼,冷冷地说道。
若姮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反正都是一副残破的身子,死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还不如在活着的时候痛快一些。”
秦曜听了她的话,眸中那不久前才亮起的光芒黯淡了下来,他轻轻嗅了嗅空气的香气,身体难以自控地感到一阵舒爽和战栗。
蚀骨香,销魂蚀骨,消魂噬骨。
一旦成瘾,这一辈子都难以戒掉。
若姮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记住,你和我,才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