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舜也在沙耶加眼里是个事业为重,并且不会和孩子平等相处的父亲。
父亲总是高高在上的。
如果自己某件事情做的足够好,偶尔也能被父亲认可,但大多数时候,她得到的评价都是“已经快要和景吾一样优秀了”。
曾经她也踌躇满志地想要压过光芒万丈的哥哥,当她拿到全中的第一个冠军的时候,父亲却只是微微点头,看着手里的两份成绩单说:“做的不错,但是学业好像没有兼顾到。这一点沙耶要向景吾学习。”
她不过是没有考到年级第一而已。沙耶加本来就不是绝顶聪明的天才,在苦练网球的同时得到年级第二的成绩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更别说在她上面那一名是赤司征十郎。
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她成功卫冕,但父亲的重点却在“月考成绩落到了年级十一名”这种事情上。
沙耶加没敢说考差了是因为考试当天自己烧到39度,她怕被父亲说又找借口。
她能胜过迹部景吾的事情本就不多,唯一在网球比赛的名次上占些优势,却是父亲不在意的领域。
弹簧被压久了,压得太低了,反弹起来总是快而猛烈的,沙耶加第一次试图忤逆父亲的安排追求自己心仪的学校就彻底撕破了脸,用一张中考白卷挑衅权威,但也把自己置于最糟糕的境地里。
沙耶加站在门外沉默许久,终于还是伸手推开门,牵着prince走进去。
“小姐,舜也先生和夫人在客厅等您。”管家迎上来,接过沙耶加手里的牵引绳。
“知道了。”沙耶加木木地道,迈开步子朝客厅走去。
她不想见到父亲,一来怕瞒不住已经转学的事,二来她现在和父亲没什么好说的,更没什么好亲昵的。单单是和母亲还能讲两句话,虽然她也是站在父亲那边的,好歹要比那个男人更明白女儿的心思。
“今年是最后一次参加ih了,不知道能不能比去年更进一步。”
“争取获得冠军吧,我有看你们去年比赛的录像,立海大那几个选手的确很强,网球毕竟是团体赛,胜负无法由你一人决定。”
沙耶加站在客厅拐角处听见父亲和迹部景吾的对话,她无声的冷笑了一下,网球什么时候变成团体赛了,果然只要是迹部景吾做的事情,不论如何都是没有错的。
她走出阴影,声音淡淡地朝客厅那边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沙耶刚才是带prince出去玩了吧,你还真的是很喜欢那孩子呢。”迹部光理朝沙耶加招招手,“我和舜也难得回家,过来聊聊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她能干什么。”迹部舜也嗤了一声。
“说什么呢你!”迹部光理压低声音,用手肘捅了一下丈夫。
沙耶加面无表情地走到空出来的单人座沙发坐下,客厅里沙发的格局是中间一张三人座的长沙发,两边各有一单人座,迹部景吾坐在沙耶加对面那单人沙发上,迹部父坐在长沙发靠近迹部景吾的那一端,迹部母紧挨着丈夫。
也就是说,沙耶加坐在了离他们最远的位置。
“高一第一学期交了份全零分的成绩单给我,她还有什么能干的,还有什么不敢干的!”迹部舜也说起成绩的事情又有些冒火。
“景吾不是说了沙耶这学期有在好好学习吗,你别老是揪着孩子以前做的事情不放啊。”光理埋怨道,她看向沙耶加,“沙耶别管你爸爸,他就这毛病,坐那么远干嘛,过来让妈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