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霍老大有心维护刘阿满,霍蘩祁不等听完便急了,“伯父不愿出面,阿祁愿意自己去同刘阿满说,让他断了这个心思!”
霍杨氏做出一副关切状,“你是小姑,这事哪儿轮得到你去说,成什么样子?你素日里不听我的话,我没有什么怨言,但你伯父真心实意为你好,你也不听了?”
“伯父恐怕早被你的枕头风吹软了骨头。”霍蘩祁不满地嘟囔。
这声儿只有霍茵一人听入了耳中,立时扯着嗓子尖锐地骂:“霍蘩祁,我家收容你养你是给足了亲戚面子,刘阿满想娶你,愿意拿五头猪下聘来换你,凭你这狐狸命,你还想怎样,蹬鼻子就上脸?”
霍蘩祁不屑,哂然地挑起了嘴角。
她告诉自己百回千回,寄人篱下,要看人脸色行事,要忍。可是她忍到今日,他们只是更作威作福得寸进尺罢了!
霍蘩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股清泪从眼眶之中冲出,“大伯父,阿祁自幼长在霍家,心思秉性如何,难道伯父不清楚?阿祁自幼孤弱,没有父兄依仗,这么多年大小事宜全由大伯父做主,您应该知道,阿祁求的不多,只想好好地找个老实人过一辈子,刘屠户家纵然有钱,可是刘阿满花心滥情不说,还、还粗俗不堪,他上个月打女人的事儿您是知道的!大伯父是要将阿祁往绝路上逼啊……”
此时霍蘩祁早就知道,她大伯父觊觎她娘亲白氏的美貌,若非如此恐怕早将她们娘儿俩扫地出门了,她已过及笄年华,霍老大只管着赶紧将她嫁出门,还可骗得她母亲的感激,方便日后动手。
这霍杨氏才真是五迷三道被灌了迷糊汤了,她真要嫁出门了对她又能有什么好处?
霍蘩祁自知势单力孤,不敢直接反对,但也盼着动之以情,盼着霍老大吃软不吃硬。
“郎主……”杨氏温柔地提醒,眼眸飞瞟,什么意图不言而喻。
霍老大回神,怅然负手,长叹道:“阿祁,你起身罢。”
霍蘩祁不肯动,摇了摇头,又滚落一连串晶莹的泪花。她懂了,杨氏想趁机将她嫁出去,暗中谋害她的母亲。杨氏善妒狠毒,这么多年能容得下她们,多半是为了名声,以及霍老大暂且并未做出出格儿的事儿,一旦霍老大有了纳妾的心思,杨氏焉能让她母亲好过?霍蘩祁擦了擦汹涌的泪水,头一次感到腹背受敌,她不能忍了。
霍茵看着连连冷笑。
霍老大皱眉道:“你这又是何苦?”想了想,他来回踱了几步,道,“阿祁长在霍家,算是我霍老大半个掌上明珠,如今刘阿满要娶你,那得有诚心才行,阿祁嫌他不够诚心?那这样,大伯父与刘屠户商量商量,让他拿十头猪下聘,你看如何?”
霍蘩祁原本跪直的身躯,恍然坍塌。
她不可置信地仰起目光,泪水模糊里,只见霍老大伪善的那副嘴脸,还有杨氏、霍茵得逞的狡猾微笑和嘲弄,她缓缓地用薄袖拭干眼角,笑靥如花地道:“大伯父,要不这样,我这就同母亲搬出霍家,等我以后挣了钱,用二十头猪还您这些年照拂的恩情?”
“你这是……”霍老大一怔,当然他不可能同意,“不行,你和你母亲身体单薄,你教伯父如何忍心?”
那便是没得谈了。
霍蘩祁脑热地爬起来,“我姓霍不假,但我的婚事,自有我和我娘做主,欠了你们霍家的恩和情,我来日可以做牛做马去还,但我绝不嫁给刘阿满!伯母,你好糊涂!”
霍蘩祁没把这事捅穿,但她一句话也明白昭示了,她什么都知道!
杨氏瞬间脸色微变。
霍老大也是怔然变色,大堂之上,霍家一家三口各怀心思,唯独霍蘩祁看得真切。她慢慢地,冷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开玩笑嘛,杀猪的渣男……
我们圆圆以后是做皇后的女人
男猪,你再不动手,小心我让刘阿满把你宰掉。
步微行:呵呵。
霍蘩祁:……呵呵啥?不想说话,太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