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僵了僵,有些捋不清情况,春宵确实在相国寺待过三年,但因着知道她带发修行又是女儿身,所以也未有将坊间传闻的和尚与她联系起来。但就算那个和尚是她,可纪皇叔与沈澜两个人之间......总归纪皇叔确实是个断袖啊......
从前只听青山说过他这个小妹瞧上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模样,可若真有人想要去了解她,倒是会把她吓跑,眼下看她这副模样还真的是。
轻咳了两声,林宿觉得自己虽是个习武之人,但好歹也是个女子,试图出声道:“春宵,你以为如何呢?”
她以为如何?拂尘呆了呆,揪了瓣玉瓶中插着的梅花放在口中嚼着,“我觉得...我似乎...瞧上了纪皇叔的姿色...”
“噗。”一口茶水被彻底喷了出来,林宿本着不拘小节地原则擦了擦嘴,“你只是看上了纪皇叔的姿色?虽然我也觉得纪皇叔姿色不错,但春宵,听闻沈澜再过几日便要成婚了,所以也算不上什么大事。眼下我问你,你当真对纪皇叔没有旁的想法么?”
拂尘默,林宿一见她这个反应索性一掌拍在桌案上,“既然也对纪皇叔有非分之想,那何必还犹豫,届时成了婚,还怕他不能把他纪皇叔捋直了不成!”
砰的一声桌案应声分成两半倒在地上,拂尘觉得自己豁然开朗,看着叉腰一脸正色的林宿,忽然觉得自己确实多虑了。本是来问问大哥有何看法的,现在林宿一番话实在是如醍醐灌顶,连忙起身就往外走去,林宿疑惑叫住她,“这就走了?”
拂尘脚上顿了顿,想起还有事没问。敛眸看着林宿一张小脸,抿起唇角出声问道:“我大哥可同你谈过青州祝家?”
“祝家?我只知道他似乎同青州闹翻了,旁的未曾听他提及过。”
闹翻了....这不像是大哥会做的事..先前自己问大哥有关青州一事时大哥也是刻意转移话题,再加上上回李元焙所说的...越发有些看不透了...
“对了,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儿。”林宿啊了声,拂尘心中惊了惊,看向她。
谁知林宿脸上红了红,凑过来附在她耳边磨磨蹭蹭问道:“纪皇叔是个断袖的话,那他会不会...你日后...”
“什......”戛然而止,拂尘声声咽回了要问出口的话,林宿立即转移视线轻咳了声摆弄着玉瓶中的腊梅枝。拂尘觉得自己脸上由黑转红,死寂......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祝青山在门框处踢了踢锦靴上沾着的雪,回头就瞧见屋内两个人面面相觑,神色诡异。走过来抬起折扇就往拂尘额上敲了敲,带了三分笑意,“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想...大嫂了...,嗯!”拂尘极缓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林宿忙不迭点头,“是是是。”
祝青山默,但见她二人如此都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索性也不再问下去。拂尘摸了摸鼻翼,躲开林宿不怀好意的笑,她调戏美人儿时也没有如此窘迫,眼下竟然被林宿给调戏了。
心中唉叹了口气,索性将玉瓶中的梅枝都抽出来放在手中把玩着,寻了个借口就出门去。
“不用过晚膳再走么?幕僚没那么忙吧......”林宿嘟着嘴数落了声,她还有问题没问呢,祝青山见她这副样子倒是笑意更深,抬起折扇在她额上也敲了下,“你们聊了什么?”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过是些女儿家的悄悄话。”
女儿家......祝青山敛起笑意看着拂尘离开的背影,很快收回神情,看着嘟唇把玩着杯盏的林宿,压低了嗓音,“宿儿。”
林宿立即往旁边挪了挪,“你上回去见司家小姐的事儿我还没原谅你呢。”
祝青山无奈,“那是公办。”
“公办?公办还能搂着她的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