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突然有寒刃一闪,白皙手腕上顿时又多了一道更大的伤口,他俯身从案上锦盒中取出一只玉杯,接住汨汨涌出的鲜血。
鲜血落杯的声音在静谧宫殿中格外清晰,直到杯满之后才恢复沉寂。长老扔下少女手臂,端着玉杯反身而回,口中混不在意的吩咐:“带下去。”
静立原地的少女神情未有丝毫变化,依然木然无神,但她手腕上不断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半边垂云衣袖。
教徒进来,带着少女行出宫殿,重新踏上冷冷清清的白玉曲廊。
而另一侧,一道人影正背着手往宫殿而来,他目光只随意往两人身上一扫就要踏进殿中,却好似被什么突然击中,猛的又收回脚步,他转身目光惊疑不定的远望曲廊上的少女,待确定什么之后,他反身走进幽暗殿中,朝着药案后的长老问道:“刚刚出去的是谁?”
长老头也未抬,合上手中锦盒,“自然是我教中人。”
来人道:“我分得出你的教徒们,我是问那个小姑娘是谁?”
长老神情微诧,抬头回他:“药奴。”
来人神情略一变幻,沉吟思索,片刻后他微皱着眉道:“把她给我,一个药奴,应是无妨吧。”
长老目光淡淡,声音没什么情绪的道:“先生看上了?”
来人摇摇头,“不,她像极了一个人,留着必有大用。”
长老枯瘦的手在锦盒上轻轻摩挲,片刻之后才道:“其他药奴你要都可以给你,这个药奴,却要等一等。”
来人皱眉,只以为长老在她身上试了什么药要以观后效,他寄人篱下也不好过于紧逼,半响才点点头道:“好。”
而另一边,教徒带着白衣少女行过寂静长巷时,暗处有影子一闪而过。少女目光微转,往影子消失之处看了一眼,静静跟在教徒身后踏进宫室。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群山在晚照中连绵起伏。万木竞天的密林之下,清涧上再次浮出一截青竹。
玄影掠水而过,水面青竹消失,很快山林中有雄鹰展翅,飞往群山之外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