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就更可笑了。”白月捏着手中的帕子:“任何女子都有手帕,难不成只要绣上我的名字,这块手帕便是我的?”她说着看向戚梦雅:“换句话说,如果这块手帕上被人绣上‘姐姐’的名字,与人私通的难不成就变成了姐姐你?”
“你……”戚梦雅有些恼怒:“这种话怎么可以乱说?何况,何况那手帕上的刺绣确实是你的手法。”
“姐姐这么清楚?”白月似笑非笑:“迫不及待想将这顶帽子扣在我的头上,我的名声一毁,往后嫁给承恩侯府的只能是你对不对?”
“你说什么?”戚梦雅脸色微红,也不知是羞得还是恼的:“你太过分了!”
“事实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若你真的没有这种心思。不如现在指天发誓,此生誓不嫁入承恩侯府,如违此誓被会天打雷劈、永无来生。”
“我……”戚梦雅脸色更加红了,却嚅嗫着半晌没说出话来。上辈子她错过了一次,这辈子她一定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嫁入承恩侯府,对于她来说是天经地义、且势在必行的。
何况这种誓言太过恶毒,重活了一次她自然知晓、有些事情难以用常理来解释。对于神鬼之类,这辈子的戚梦雅更加敬畏,怎么可能主动说出这样的誓言?
“爹。”白月不再逼问对方,讽刺地勾了勾唇,看向坐在上首的两人:“事到如今,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您应该能看的出来。”
“够了!”相爷打断白月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了。先前看着自己两个女儿针锋相对,二女儿闲适淡然、大女儿却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眼神游移,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刚开始他只是被一时愤怒冲昏了脑子,毕竟二女儿身上有婚约在身。万不该传出任何不利于这桩婚事的传言,免得得罪了承恩侯府。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后面有自己大女儿的影子,只是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先前亲口决绝这门婚事的大女儿此时又转变了念头。
因此,他就着白月的话说了下去:“梦雅,既然你没有这个心思,立个誓又能如何?”
“……爹,我……”听了相爷的话,戚梦雅有些张口结舌,迅速地就红了眼眶:“爹这是不相信女儿?竟让女儿立下这样恶毒的誓言?”
“我发誓,若是我和尚子远有任何牵扯。”白月在这当口,开了口道:“就让我死后堕入无间地狱,承受千刀万剐之刑。”
相爷眉心一跳,一声‘胡闹’还没喊出来。白月挑了挑眉,看向不停流泪的戚梦雅:“姐姐在担心什么?既然没这种心思,又何惧往后的报应?”
戚梦雅只垂着头,一声不吭、默默地流泪。
见此,冯夫人突然叹了口气:“若你想要嫁入承恩侯府,为何之前问你时,不答应下来?如今你妹妹即将嫁入侯府,你却抱有这样的念头。”
“母亲觉得这事是我做的?是我陷害妹妹?”戚梦雅抬起头看了冯夫人一眼,又眼睛红红地盯着相爷好半晌。见对方毫无替她开口的意思,立即十分伤心地垂了头,语气哀戚道:“就当是我做的,还望父亲惩罚女儿。”
往日里她一直称呼冯夫人为母亲,带有几分疏离之意。但是对于相爷,却是一声异常亲昵的爹爹。此时对方这么一叫,相爷当即就觉得有些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