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一出来,他前后一想,越想越像,几乎可以确认,最后成功地把自己气个半死!
他气呼呼走进病房,也不替她考虑会不会刺眼,报复性地‘啪啪啪’一连按亮所有的灯。
结果一回头,更来气。
这货居然没醒!
再接再厉,将保温桶‘哐当’一声磕在床头柜上,再去看她。
四仰八叉的人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嘴里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串什么,接着又没声音,不动了。
他彻底认输,垂眸看她铺满一枕头的长发,伸出食指勾了一缕缠在手指上,轻轻拉一拉,再用力拉一拉,没好气地提了嗓子道:“陆酒酒你是猪吗?”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嗯嗯啊啊地打呵欠,伸懒腰,蹬蹬腿,磨磨蹭蹭。
他适时将那缕发丝松开,小小后退一步,双手插兜,然后冷眼旁观地看着这头猪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好在那人转身看到立在床前的是他,瞬间就清醒了,干脆利落地一股碌爬起来,眨巴着眼,愣愣看着他:“今晚还是你陪床?”
他眉头一拧,眉尾差点飞起来:“你想得美!”
陆酒酒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皱鼻子,半蒙圈半委屈:“又是被谁踩了尾巴,火气这么大?”
任平生想说,就你那气质忧郁的前男友,可这么一说,分明就是给她机会误会自己吃醋了,开玩笑,他自己都不承认的事,怎么会给别人嘲笑的机会!
于是不搭她的话茬儿,下巴一指保温桶:“我妈给你炖的大骨汤。”
陆酒酒侧眸看了一眼,对他的愤怒有了几分了然,了然之后又有几分失落:“阿姨逼你送过来的?”
“你说呢?”他还能承认是自愿的?
陆酒酒眼里的神色更加暗淡,抿一下唇,为难道:“我现在还不饿,保温桶明天再给你行不行?”
他没意见,点点头:“行啊。”
两人一时无话,各自沉默了一会儿,陆酒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催促他:“天都黑透了,你回去吧?”
说来也奇怪,来的路上饿得要死,巴望着送完赶紧回去吃饭,现下一见到她,忽然又不饿,而且也并不是那么想快点回去了。
他挠了挠鼻尖,左右看了一眼,没话找话:“你妈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