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寒冬里,北伐,一触即发。
……
天监十五年,初春。
原并州刺史韦篡离世,享年七十五岁。
时至今日,并州城已经一派和谐,只有街道两旁留下的斑斑痕迹证明了这曾经发生过战乱。
“夫人,到了。”
婢女的声音从帷幔外传来,车内的妇人掀开一角,抬头略略看了一眼,两盏奠灯挂在梁上。
——韦府
半个月前,远在扬州的柳夙栖接到祖父韦篡病危的消息,她还没有来得及赶到并州,路途中就得知祖父已经逝世。
“……荏苒冬春谢,但有清风对,魂归故里兮。”
死亡,在这个时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东西了,轻重不过是身份的不同而已,有人混沌一生,也有人从此名垂千古。
世事无常。
柳夙栖叩在堂前,郑重地拜了三下。
……
七日后,柳夙栖重新回到扬州。
“娘亲——”
柳夙栖听见声音侧过脸来,伸手抱过乳娘怀里的小小女郎,脸上笑得额外温柔。
“娴儿是不是想娘亲了。”柳夙栖轻轻蹭了蹭女儿的额头。
“想了。”小女郎软软地应着。
柳夙栖抱着女儿,朝一旁的乳娘问起这几天的情况,知道女儿一切安好后才让乳娘退下。
孩子嗜睡,这个点又是她睡午觉的时候,柳夙栖还没能和女儿说几句话,便听见她眯眼睛说困了。
“娴儿睡吧,娘亲在这。”
“娘亲,”小女郎微微睁开眼睛,“爹爹要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