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灯。
玄关处一点点的灯光显然不够照亮整个空间,光线自近往远处递减,由明亮变得昏暗。
明明是住了快两年了地方,但是只有一些基础的家具,显得空旷得有些冷清,没什么鲜亮的颜色。
从鞋柜里取了双拖鞋换掉,不远处有月辉照下,能看得清路。
季礼往楼上卧室走去,边随手脱掉外套丢到床上。因为里面穿的是低领的毛衣和衬衫,今天气温又骤降,难免捂得不够严实,锁骨处已有一片受冻的红印。喉咙有些痒,他轻咳了两声,取过遥控器开暖气。
今晚的夜色很美,特别是从卧室连着的阳台往远处眺望。
指尖星红点起,左边胳膊懒懒横在栏杆上,忽然有点说不清的烦躁。
起风了,烟气刚氤氲飘起就被吹散,薄薄一层笼住清冷的眉目和墨色眼底的沉寂。
这个小区每隔十米就有一盏路灯亮着。
住在这里的大多是一些早出晚归,或者根本不归的快生活节奏人士,所以入夜后更加安静,除了刮落树叶的风声呼啸而过,近乎没有什么动静,只有夜色和一栋栋造型各异但是排列规划地异常整齐的房子。
安静。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站在阳台上的人眼睑半敛,将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去客厅倒了杯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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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十八中正式放假,南希奉母上之命去接弟弟。
东西全部整理完已近黄昏,两人上车后商量着先吃过晚饭再将他送回去。
车子往南高那条路上开过时,南希略略瞟了一眼那边紧闭着的自动门,忽然想起某个人还要再过两天才放假吧。
没在意,径直驶走。
与此同时。
南高某考场,最后一门英文测验结束,铃声响起,考生停笔,监考老师下来收卷。
后排的季礼被人推醒,眼皮稍掀,恹恹地撑着脑袋,将被自己胳膊压着的答题卷松开。
学生一个个拿着文具袋陆续出了考场。
他坐在原地阖眸缓了一会儿,也起身,取笔离开。
期末考结束,只剩下两天校对试卷就放寒假了。
季礼出考场之后接到私聊,是陈东问他晚上去不去网吧带飞。
紧接着发来一个抖动。
刚刚坐在教室的时候头莫名发晕,阅卷都有些吃力,现在被冷风一吹,清醒了大半,季礼没有在意,应下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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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没有轮到班的南希窝在暖暖的被窝里睡了个懒觉,醒来时满足地伸了个大懒腰,迷迷糊糊,手习惯性地摸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