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他要去大使馆也得回布市,先回布市再说。
车在夜雨中飞驰着,车内的两人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一个心事重重,一个火气熊熊。
又过了一个路口,那里下去也有一个火车站。
蒋应然往路口边的蓝色路牌觑了一眼,忽然想起什么,皱眉问:“你这车哪弄来?”
“你管我!”
蒋应然没有说话,四下打量了车一眼,又看看他,注意到他空荡荡的手腕,脸色微微一变:“你手表呢?”那块手表方才膈的她脖子有点不舒服,因此跳下地之后她特意回望了一眼,是块百达翡丽古董表,少说得值g市的一套房子。她虽然淡泊名利、生活极简,但毕竟是世家出身,市面还是见过的。
“你管我!”
“你拿它换了这辆车?”
“都说了让你别管我,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烦!”沈麟再次倒打一耙。
蒋应然别过脸去,真的不再管他。她心里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而且,她确实对他自开车追上自己以来的态度有些不快。
她真的不闻不问了,沈麟却也没来由有些失落,过了一会,见她如老僧入定,似乎打算就这么一路下去,忍不住喊道:“喂——”
“嗯?”蒋应然脸仍向着窗外,若有所思。
“那个……你舌头痛不痛?”
“嗯?”
“你他妈丧失语言功能了,我问你他妈舌头痛不痛,刚才那茶滚烫滚烫的……”
蒋应然霍然转过身来,他说前半句的时候,她还凛然一身怒气,有要发作的趋势,他后半句出来,她却忽的失了声,砸了咂嘴,好半天,才莫名小声咕囔了句,“你管我……”
女人撒娇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见到了恰当的人才能发挥出来。蒋应然自己也没意识到,她这三个字有着极为深远的意义。
“你管我”其实有好多种意思,有一种叫,“你快来管我!”
三昧真火还在头顶上噗噗烧着的沈麟当然领会不出来:“嘿——老子今儿个……”
正要发作,却听她又讷讷补了句:“还……有点疼……”
“呲——”火猝然熄灭。
“活该,让你牛逼!”沈麟没好气地将一个小瓶扔给她:“这是薄荷片,你座位旁边有瓶冰水,先镇镇痛,到了布市再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