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婂一口一个小汤包,舌头烫的有些发疼,不明所以的望着她,过了一回儿想起了她娘昨天晚上做贼一样偷偷塞给她的小画册子。洞房花烛夜要亲、嘴儿,是不好吃那个。把包子咽下去,干干的牛肉沾着酱汁有些没滋没味儿,甚至没出息的想,今天晚上太子不来就好了。
唉,早也没想到这个,听娘说新婚三个月新房不能空房,那太子岂不是天天都得来?
要是跟早先祖母说的那样嫁个穷进士就好了,她说东他肯定不敢往西,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睡到什么时候睡到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回家,没事还能把祖母爹娘和哥哥嫂嫂侄儿们轮番接过去小住。那日子过的多舒服啊,也不怕娘再时不时的念叨和祖母中气十足的咆哮,肯定比在家里还好。
没精打采的咬着玉兰片,抱着一丝希望问,“嬷嬷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太子前脚走,嬷嬷后脚就出去了,汤婂也知道嬷嬷是去扫听敌情了,也不知道嬷嬷亲自出马深入敌营,能不能扫听出点跟爹爹说的不一样的东西。
柳岸摇摇头,给她盛了一碗玫瑰酒酿,轻声道:“还没有呢,娘娘别怕。”
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金雀见她脸色忽明忽暗的,拉了拉柳岸,白了她一眼,让你多嘴,看姑娘又想多了吓着自己个儿了,这会儿脑子里不晓得已经唱了几出折子戏了呢!
没等到汤婂想明白,也没等到方嬷嬷的小道消息,外面就有宫女通传,“太子回来了!”
汤婂夹着一块奶油松仁卷,都没来得及放下,一身大红礼服的太子就进来了。
太子谢启今年二十有六,长得说不上唇红齿白面若桃花,却是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因为从小被大儒学士们围着灌溉,腹有诗书气自华,端的是端方儒雅,仙气飘飘。往那一站,久居上位的威势让人自然而然的俯首称是。
虽然是个鳏夫,年纪也有点大,但这样看着,汤婂觉得她还是不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