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的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小心将手里的糕点放下,足下不停的转身。
在傅淮转身之际沈素未轻抬眼帘,看着有些萧索的背影心里不忍,自己昨天与他说过要做彭城的糕点给他吃结果却是他买来给自己,看着那仍旧冒着热气的油纸,沈素未眼眸发酸,无论如何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谁家的孩子不是百般纵容,耐心教导,只因为他无父无母自己便挥之即来招之既去?自己意识到他或许不是自己的亲子时便如此待他,但如果他是呢,没有证据能证明他是自己的儿子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不是啊,看着即将埋没在人群中背影,沈素未脱口道:“等等,你想看什么?”
俊脸展颜,回身大步走至车前,那份轻快愉悦不似作假,这样如孩子一般毫不遮掩心中的失落与欣喜这让沈素未轻轻微笑,心底微松,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孩子罢了,自己何必将属于大人的复杂加注在他的身上。
心里这样想但沈素未看到伸过来的手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她肯对他放下戒心,但也要让他明白些规矩了,抬头示意一眼钱嬷嬷,就着钱嬷嬷的手下了车,站在与他一步处,不远不近道:“想要看什么戏?”
傅淮不甚在意一般收回自己的手,面上仍旧微笑,然后手却不由自主的攥紧,到底慕君临与她说了什么她会如此疏离自己?
烃花苑是京中数一数二的戏院,班底都是进过宫的,戏院的雕梁并非一般戏院可比,戏台高筑与二楼齐平,二楼的各个厢房将戏台围住,普通的商贾官家若想一看只能围坐在高台下远远的看着,京中的达官显贵则能在二楼四面围成的雅间看得仔细。
戏是好戏,曲子也是好曲子,但沈素未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坐在花雕软椅上,回头看去才发现钱嬷嬷竟未跟着进来不由有些着急:“嬷嬷去哪了?”
傅淮嘴角勾起,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烃花苑来往之人多了,车也多了,这会儿听着伙计的话嬷嬷下去与车夫安顿马车去了。”
探头向楼下张望,没有看到嬷嬷的身影,沈素未无意识的接过茶盏有些忧心。
傅淮好似并未察觉她的不安,移眸到前面台上的戏班,眼眸幽深似是看那戏又似在穿过戏台看着别的:“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何今日这般疏离?”
感受到他言语里的失落沈素未垂眸喝了口茶,茶水微苦,沈素未蹙了蹙眉放在了手边并不打算再碰。
哪里是他做错了什么,要错也是她弄错了,并非是她不信任他而是不知怎么自己在看不见钱嬷嬷后这心里总有些不安,许是这些天分神太多的缘故?摇了摇头,沈素未抬头看向戏台轻轻道:“你多心了,既然期盼着来还不看仔细些。”
两人再不言语,一同看戏却全然没了往日的亲近。
朱唇启,皓齿发,从低到高打着旋儿的声音似将心肺一寸寸熨烫,清脆的声音拔得老高时更像是绷紧的弦,跟着便是百转千回咿呀婉转,琴弦合奏,好鸟乱鸣,当声音归于寂静之时,满场雷动。
若是沈素未还能听得见自然要眼眸光亮的跟着鼓掌称赞。
然而此时的她却只能静静沉睡在一人的怀中。
当台上的戏班退下,傅淮的眼眸才从身侧陷入沉睡的女子脸上移开,穿过戏台看向对面受他之邀过来的慕君临,在他惊愕的眼眸中,傅淮嘴角勾起,一手抚着身侧之人皙白的面颊,拇指在红唇上柔柔划过,缓缓附身,在抬起那精巧的下颚之际薄唇毫不迟疑的印在那红唇之上。
戏台上又一出戏开场了,即便傅淮不回头去看,也知道对面的厢房中一人怒起。
胸腔一阵畅快,傅淮揽着怀里人儿纤细的腰肢,修长的手指牢牢的桎梏住沈素未小巧的下颚,更不加隐忍的探入那馨兰的口中。
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她。
他给她的时间够多了,他不想等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过笃定的人要被打脸的。
今天白跑了一趟医院,给我看牙的医生今天没上班,我少年英雄白跑路了,郁闷。
嗯——求收藏啦,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