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谢来的莫名其妙,沈素未抬头狐疑的看向傅径庭。
豪饮下杯中酒水,傅径庭大手握上妻子的小手:“今日兵部侍郎告老还乡,夫人可知圣上钦点何人暂代这侍郎之位?”
沈素未蹙眉,傅径庭却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酒道:“明日之后为夫便要去兵部任职了。”
六部的官职绝非他一个闲散王爷能碰触的,傅径庭心里清楚,若不是有人为他行了方便,这差使落到谁身上都与他无关,如今一跃进入了兵部,思来想去便是因为他的妻子,那日堂中之事他以为两人会生了隔阂,却没想到她真的肯为自己去太后面前说话,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进入兵部,话说回来也是这么个理,妻子嫁给他十几年即便知道他养外室又能如何,他还不是她的丈夫,更何况他并不承认秦绣菀也算给足了她体面,如今秦绣菀已死,这件事也算翻过去来了,她如今膝下无子,即便知道傅瑞并非她亲生子又能如何,日子仍旧要过下去,她也不能没了以后的依靠,想开了傅径庭便心头骤然放松。
看着傅径庭一杯接一杯喝酒,沈素未面容带笑的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帘道:“是夫君自己求来的罢了。”
她这话说得暧昧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应下,沈素未心里清楚自己并未在太后跟前说话,但想到太后那日的问询有不免猜测是太后说了话才让傅径庭进入兵部。
心思各异的用了饭,沈素未命童绫将喝了醉醺醺的傅径庭扶走也独自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打发了丫鬟嬷嬷回房,沈素未捻着灯独自走在回院子的小径,四周寂静她才能得空想想自己期盼了一天想要见到的人。
不知他的伤势如何,傅瑞对他抱有敌意,他日后恐怕不能过府来了,若是他不能入府,那她如何才能名正言顺的见他。
轻轻一叹,沈素未落寞的垂下头。
“做什么叹息?”
低沉的声音响起,沈素未面上一喜抬头看去,在她院子前的竹林中一人眉目含笑的看着他,顾不得想,沈素未匆匆上前,一脸担忧的细细打量:“你伤势重不重?”
她的手主动握住他的手,傅淮心中一荡,“没事,只不过我从未想过傅瑞对我怨恨这般大,以后怕是不能与他一起到府上用饭了。”
没有比儿子更重要的了,见了人便不管其他,四下看了看,沈素未牵起他的手,向着院子内走去。
进入房内,沈素未将他按在椅子上,去拿内室里的药箱,匆忙间不赞许的道:“既然受伤何必要跑一趟,快给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意外的惊喜。
傅淮黑眸透着光亮,殷红的薄唇一勾:“王妃要帮我上药?”
话一出口沈素未便隐隐觉得不妥,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故作淡然道:“我是你的长辈,给你上药有什么大碍。”
英眉微蹙似不满她口中长辈一词。
看着有些局促的人,傅淮垂下眼帘,明明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局促的人偏偏在他面前故作老成,罢了,她肯与他接触不比以往不得近身来的强?看着咬唇摆弄药箱的人,傅淮抬手去解自己的衣袍,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慢条斯理的解着长袍,眼眸更是紧紧锁住那向着纱布倒着药粉的女子,看到她手下的慌乱,薄唇暗暗勾起。
即便没有去看,但余光还是能瞧见他再解衣衫,沈素未心头不知为何有些慌乱,手下一抖药粉洒了大半,正要去收拾又听到低沉的声音响起:“王妃?“
咬了咬唇,沈素未吐了口气,这是她的儿子不是旁的男人,她有何慌乱的,稳住心绪,沈素未俯下身认真给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