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追了半天，穿过层层人海，站在离柳绵十几步的地方，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选择站在那里默默注视着。

他要看看，她到底是想做些什么事。

只见柳绵在一个巷口停下，转身从旁边的店里买了一笼包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锭银子，看着不远处，似是犹豫了一会儿，拉住一个卖花的小姑娘，俯下腰，神色温和的对她说了些什么。

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左手拎着花篮，右手拿着包子和银子朝着桥下走去。

凌雪目光也随着那小姑娘移动。

待那小姑娘走近，他方才看到，原来桥下缩着个瘦骨嶙峋的小乞丐。

他整个人黑漆漆的，衣衫褴褛，看上去畏畏缩缩的，神色惊恐的盯着过往的行人。鲜少有人注意到他，面前的那只破碗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小姑娘走过去，把手中的包子递给小乞丐，那小乞丐本来瑟缩了一下，见对方是给他吃的，连忙道谢。接过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黑黑的小爪子抓起两个包子直接塞进嘴里，胡乱咀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他两腮撑得鼓鼓的，两只小黑手各自抓着几个咬了一半的，眼睛还盯着袋子里的，看样子是饿极了。

小姑娘弯下腰轻轻把银子放在他的碗里，转过身，蹦蹦哒哒跑走到柳绵面前。

柳绵摸了摸她的头，从袖中拿出几块碎银给她，小姑娘从花篮里拿出几只花送给柳绵，欢欢喜喜的走了。

柳绵抱着手里的花，看着小姑娘开心的背影，摇头轻轻笑了笑。

……

“怎么不亲自给他？”

身后传来凌雪的声音，柳绵愣了一下，转过身去，见凌雪正低头，神色专注的看着她。

人来人往间，公子微微垂眸，深褐色的眸中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想不到他还是跟来了啊……

柳绵在心中叹了口气，没有开口，转头看了看桥下。

“和你那时候真像。”

见她不答，凌雪也不勉强。随着她的视线望去，看着那小乞丐笑了笑。

此时，那小乞丐已经吃饱了，正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包子塞在怀里，他摸摸肚子，看着碗中的银子，一脸餍足。

“……”

我的吃相应该多少比他好上一些吧……柳绵看了眼正舔着黑不溜秋手指的小乞丐，默。

“你手里的花儿是准备送我的吗？”瞥了眼她手里抱着的花，凌雪突然问。

“这个……”柳绵一时噎住。